百依百順,體貼入微,就這件事,始終不依不饒的。”唐音與其說在埋怨,不如說是在炫耀。
阿霧卻完全聽不出這層意思來,她壓根兒就沒覺得這事兒有什麼值得炫耀的,好、色、貪、欲為淫,是最不堪的事情,若非為了傳宗接代,清白女兒家何苦去受那種折磨。
阿霧因而道:“你且再忍忍,等有了身孕,替二哥買兩個丫頭,由著他去折騰,你就不必再受苦了。”
唐音聽了完全是另一番感受,沉聲問道:“你的意思是讓我給你二哥準備通房?”
阿霧聽出了唐音話裡的不豫來,“我是見你身子吃不消才這樣說的,你不待見通房,便不要就是了,反正我二哥心裡眼裡都只有你一個。”阿霧對男人身體的忠貞程度並不看重,重要的是他心頭愛重的只有你一人就行了。
因而阿霧對尤氏,完全是當做玩物在看待,心裡就算有一絲微瀾,也眨眼就過了。但是元蓉夢就不同了,頂著表姑孃的身份,祈王殿下心裡頭怎麼也有她一席之地。
“臭丫頭,你說得倒好聽,難道你就能把祈王殿下推到別的女人屋裡去,自己大冬天的睡一晚上都睡不暖和腳?”唐音大發嬌嗔地道。
阿霧自然是不贊成唐音的話的,冬天裡,紫扇和紫宜都會把她的被子先用熏籠燻熱,被窩裡還有湯婆子,怎麼會冷腳,何況她即使和楚懋同榻而眠,也是各蓋各的被子,並不影響。
即使如今阿霧已經不排斥楚懋的碰觸,甚至偶爾還有絲小期盼,但她依然認為兩個人同蓋一床被子,容易著涼不說,而且一伸手一動腳就會碰到對方,實在不舒服。
不過每個人的生活習慣不同,阿霧也知道自己多少有些不同於眾人,因此也不同唐音辯,“我懶得跟你說,反正你自己的身子自己愛惜。”
唐音見阿霧認輸,便只當她心裡也同自己一般,是不許自家丈夫碰別的女人的。
“也不知大嫂這一胎會生男生女,但願她給我生個侄兒,我就可以輕鬆些了。”唐音雙手合十地道。
“你輕鬆什麼,那是我大哥的兒子,又不是二哥的,你難道不想要兒子?”阿霧笑道。
唐音想了想,咬了咬下唇悄悄地對阿霧道:“我不想這麼早生兒子。你二哥若是外放,我還想跟著去呢,如果有了孩子,萬一年紀小,便只能留在京裡,到時候我怕我捨不得。”
阿霧想了想,也是這個道理,她自己都不著急生孩子,自然也不會覺得唐音這想法不對。
兩人又說了會兒私房話,阿霧這才起身告辭,別了崔氏,自回了祈王府。
到了玉瀾堂,阿霧問紫墜道:“臘八粥給許閒堂那邊送了沒有?”
“都送了。沈老和傅先生都讚不絕口。”紫墜回道。
阿霧默了片刻,輕聲問道:“殿下那邊呢?”
“殿下不在府裡,我把粥熬在小爐上的,等殿下回玉瀾堂,盛出來更香。”紫墜道。
阿霧卻不以為楚懋會來玉瀾堂,只怕晚飯會在紅藥山房用,這些日子裡他常在那邊用晚飯。阿霧一想起這事兒,心裡就一陣不舒服。只道,他愛在哪兒用晚飯就在哪兒用,她還不愛伺候哩。
打從洛北迴來,楚懋就陰陽怪氣的,元蓉夢進府後,他眼裡更是沒自己這個人似的,阿霧自然也賭氣,不肯去親近楚懋。其實如果阿霧肯細想一下自己的心思,便會發現,若是換了以往的自己,她早就該去楚懋跟前同元蓉夢同臺競戲,討好祈王殿下了,偏她現在,心裡頭明知道不該也同樣冷待楚懋,可她就是低不下那身段去求得祈王殿下的回心轉意。
“別熬了,拿罐子裝了送去冰雪林吧,待殿下回去,呂若興自然會伺候粥飯的。”阿霧有些意興闌珊地道。
一時,外頭的丫頭開始疊聲向楚懋問安,阿霧一下就坐起身子,從鑲著玻璃的窗戶往外看去,只見楚懋已經走到階下了,她嘴角不自主地上翹,又極力壓制住這絲笑容,作出一副冷若冰霜的模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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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扇一個勁兒地給阿霧使眼色,示意她出去迎楚懋,阿霧只當沒看見,坐著一動不動的,把個紫扇急得不得了。
待楚懋在外頭脫了大氅,走進次間,阿霧才回過頭去叫了聲“殿下”,便又不說話了。
楚懋卻比阿霧還自在些,徑直去淨房洗了澡才出來,頭髮還溼潤著,他坐到阿霧對面,“都下去吧,叫王妃給我絞頭髮就是了。”
阿霧不得不從問梅手裡接過巾帕,不情不願地走到楚懋的身側,替他絞起頭髮來,酸不溜丟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