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
唐音忙地跳開,叫道:“啊呀,你這可是折煞我。”
“音姐姐這樣同我說話,那就是不肯原諒我了。”阿霧撅嘴道,滿是可憐的模樣。
唐音這才站定受了阿霧一禮,“好啦,我還當你做了王妃便不認我這個音姐姐了哩,這回就原諒你了。”
阿霧又去看董藏月,只見她容色有些憔悴,心下有些擔心,又拿眼去看崔氏,崔氏笑道:“你大嫂是有身孕了,還不足三個月,這會兒正害喜得厲害,過了前三個月就好了。”
“此話當真?!”阿霧驚喜地道:“那我可要恭喜嫂子了,今後太太身邊可就熱鬧了。”
董藏月含笑不語,她這位小姑子嫁到祈王府馬上都一年半了,肚子裡還沒有任何音信兒,董藏月也不好在她面前表現得太過高興。
“我今日帶了臘八粥過來,太太和嫂嫂們嘗一嘗,看看味道可行。”阿霧在屋裡坐定,紫扇抱了紫金釉罐過來,因外頭罩了棉罩,在馬車上時下頭又坐著燻爐,因而一點兒也沒冷,這會兒吃,熱度剛好。
紫扇替她們四人都盛了一碗,又從旁邊的甜白刻纏枝菊紋蓋罐裡舀出三勺雜果,覆於粥面。
崔氏接了碗一看,呼道:“哎喲,你這可不是臘八粥了,而是臘二十粥了,瞧瞧這裡頭多少東西,又是白米、黃米,又是菱角米、大紅棗,上頭又是桃仁、松子,瞧著倒是熱鬧。”
“你先嚐一嘗嘛,吃著更熱鬧。”阿霧撒嬌道。
崔氏嚐了一口,“嗯,不錯,粥米綿糯,桃仁、松子又香脆,你這臘八粥比咱們府裡還強些。”
阿霧聽了,抿嘴一笑,抬了抬下巴,十分自傲的模樣,又引來崔氏一陣笑罵。
如今董藏月主持榮府的中饋,因她有了身孕,崔氏便叫唐音幫她,因此兩人同阿霧說了會兒話之後就去了前頭花廳聽府裡下人回話,其實也是給阿霧和崔氏母女倆私下說話的機會。
阿霧對她孃家的這兩個嫂嫂可都滿意得不得了,帶兩人去後,阿霧才問崔氏道:“當初不是說過二嫂她進門後,就分家讓他們出去的麼?”這也是唐家肯點頭同意親事的原因。
“是,你爹爹也提了,是你二嫂死活不肯分家的,說什麼有違孝道,置你二哥於不義,我們也拗不過她,還請了唐夫人來勸,都那她沒法子。”崔氏笑道,言語間對唐音是極維護的,就像做父母的說自己女兒性子犟一般。
阿霧點點頭。崔氏張嘴又想老生常談,阿霧忙地起身道:“我許久沒同音姐姐一處說話了,我尋她去。”
唐音那頭本就只是給董藏月搭把手,所以見阿霧來尋她,同董藏月說了一聲,兩人就去唐音屋裡了。
阿霧打量了一番唐音和榮珢的屋子,牆上早沒了榮珢的刀劍,換了一副月影寒梅圖,全套的紫檀傢俱,南窗榻上鋪著繡五彩江迎手、靠背、坐蓐,擺著青玉文王鼎,洋瓷香插,還有一盆白玉盆景。佈置雖然奢華,但瞧著卻十分典雅。
“哎,真舒服。”阿霧在榻上歪下。
唐音笑道:“你這是沒長骨頭呢,都說出門做客該淑儀莊重,你倒好跑我這兒歪著來了。”
“好嫂嫂,在府裡我頭上頂著祈王妃的名銜,哪裡敢放鬆,到你這兒來,還不容我松乏一下啊?”阿霧求饒道。
唐音這才依了她,叫丫頭送了幾碟果脯、糕點過來,兩個人品茶閒聊。
阿霧見唐音眼睛下頭一絲青烏色,問道:“你嫁過來認床睡不好麼?”
唐音沒想到阿霧會問這個,臉“唰”地就紅了,但她向來和阿霧都是無話不說的,嫁人後的有些私密事兒,同丈夫不能講,同婆婆不能講,同自己孃親也不能講,只能講給閨蜜聽。
唐音摸了摸自己的臉道:“你這會兒倒來笑話我,難道你和祈王殿下新婚時,不曾這樣?”
阿霧愣了愣,不解唐音的意思,“什麼這樣?”
唐音見阿霧一臉懵懂,滿眼迷惑,的確不像是知道的模樣,便湊近她耳朵邊,低聲道:“你哥哥每夜都折騰我,擾得我睡不好覺,我煩都煩死他了。”唐音只當榮珢練武,所以體力格外的好,而祈王楚懋看起來清雋儒雅,自然比不得榮珢這等“莽夫”。
話已至此,阿霧自然明白了過來,她的臉霎時紅得比唐音還盛,可她卻不得不打腫臉充胖子,作出一副極懂的模樣,“這可怎麼是好,你怎麼不勸著點兒二哥,貪、欲傷身,他是練武之人,鐵打的身子,你可怎麼受得了。”
“男人在這事上,怎麼聽得進勸,你二哥平日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