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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自己身邊的人呢?阿霧自然就想到了紫扇,她最得用的大丫頭,如果紫扇品行有差,那她這個做主子的也難免瓜田李下。
阿霧想了想,只是不知道為何她們選的人會是段二,說實話,即使被她們得了手,她做主將紫扇配給段二,也不算埋沒紫扇。
“你知道為何偏偏是段二進來嗎?”阿霧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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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宜默了片刻,而後道,“大約因為段二他是出了名的風流浪蕩,也只有他可能有這個膽子敢趁夜進內院。”
紫扇在一旁插嘴道,“還有就是段二他喜歡梅影。”
阿霧和秀宜聞言都側目以對,“怎麼說,”
紫扇紅了紅臉低聲道,“我是從採梅那兒聽到的,段二經常買胭脂香粉託人帶給梅影,而且還是何脂閣的玉堂紅。”
何脂閣和玉堂紅,阿霧是知道的,何脂閣是上京有名的胭脂鋪子,百年老店,玉堂紅更是其鎮店之寶,配方傳承了一百多年。阿霧手頭也有玉堂紅,只是她不怎麼用而已。
“採梅連這些也跟你說?”阿霧驚奇地道。
紫扇更是羞紅了臉,其內、幕實在難以啟齒。段二是紫扇經常從採梅口裡聽到的名字。說他人長得是是如何好,家裡又是如何殷實,雖說風流了些,但那也是因為屋裡頭沒人管而已,段二的娘又去得早。採梅又一一給紫扇細數這府裡喜歡段二的丫頭,那簡直是不計其數。
只是這樣的人怎麼偏偏就看上了心比天高的梅影,採梅時常惋惜、感嘆,加之埋怨梅影。又道,紫扇長得比梅影還好看,又是王妃身邊的大丫頭,哪一條比不過梅影。話裡話外,都攛掇著紫扇將段二的心意扭轉到她身上的意思。
偏偏紫扇也到了思、春的年紀,採梅給她的高帽子戴得又含蓄又貼切,一來二去,紫扇也真就對段二上了心,很有點兒要和梅影一別矛頭的意思。
就這樣,紫扇從採梅那兒得了兩回據說是段二送的何脂閣的胭脂膏子,當然不是玉堂紅。玉堂紅的訊息還是前兩日紫扇無意中發現的。梅影平素是不塗脂抹粉的,偏最近打扮豔麗了起來,雖然丫頭的服飾有定式,可並沒限制首飾和胭脂,梅影又是那樣的身份,便是越了矩,也沒人敢說她。
紫扇平日伺候阿霧梳妝,對玉堂紅的顏色和香味都很熟悉,她是聞著梅影身上的味兒了,才從採梅那兒詐出了話來,說是段二既沒放棄梅影,可又想攀著紫扇。
當然這其中的內、情,便是對阿霧,紫扇也難以啟齒,如今她頓覺自己是上當受騙了,可能段二他根本就沒送過自己胭脂,而一切都是梅影和採梅搞的鬼。
阿霧見紫扇不語,便有些急了,“你同我說實話,你是不是同段二他”
紫扇連忙搖頭否認,“這些日子奴婢從沒同段二說過話,倒是採梅經常在奴婢面前提他。”
阿霧這才點了點頭。
說實話,如果梅影不是狗急跳牆,提前行了這一招,又讓秀宜戳破了關鍵,那紫扇會不會入甕還真不好說。這男女情愛之事,便是最忠心的奴婢也會對主子有所隱瞞的。指不定紫扇就被“段二”打動了,真行出什麼出格的事兒來。
“不管如何,段二這樣的心思在內院是決不允許的。就算他喜歡梅影,但主子身邊的丫頭要如何配人,也由不得他段二肖想。更何況,他還如此行為不檢,替他人當殺人的刀,咱們也不用對他客氣。”
阿霧喚秀宜近些,在她耳邊吩咐了幾句,“你可辦得到?”
秀宜點了點頭,“奴婢一定竭力而為。”
這廂安排了秀宜的事情,阿霧又囑咐紫扇,權當什麼都不知道,採梅說什麼就做什麼,自然有人處理一切。
阿霧又讓人請了宮嬤嬤來,交代了一些事情,這才披了孔雀金錦裘,去了園子裡的得月樓。
得月樓建在相思園內兩大水池之一的錦江漪的邊上,與花萼池畔的雙輝樓之間有廊橋連線,雨天穿著木屐從高拱如彎月的廊橋上行過,噠噠聲如天上飄來的樂曲,是名響蹀廊。
“響蹀踏月”是相思園最富盛名的景緻,而阿霧卻還是第一次到這一片水域來。
阿霧懼水,對宏大的水面甚至懼怕到不敢看的地步,別的園子能有一片水池已數不易,可這座相思園居然有兩大水池、池闊數畝,處處依山,景景傍水,別人恨不能一觀的相思園,在阿霧眼裡卻比洪水猛獸還厲害,唯一的稍微能讓人散心的冰雪林一帶,卻已經有主了,阿霧實在是痛心疾首。
而令阿霧痛心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