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擱腳。這一整日裡,阿霧想起風就是雨的,弄得紫扇幾個團團轉,也不知道她是抽什麼風,可誰也不敢多嘴,都看得出阿霧的情緒並不太好。
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昨夜楚懋叫人換了三回被單,雖然都是詠梅、憶梅等自己在玉瀾堂清洗,可有心人若要打探,也不是找不到蛛絲馬跡的。
陶思瑤再回想著今早請安時的異常,祈王居然沒去早朝,而阿霧面都不露,加上丫頭打聽回來的訊息,越發肯定兩人是圓了房。
至於荀氏,她雖一貫循規守據,可畢竟在楚懋身邊經營得最舊,蛇有蛇路,鼠有鼠道,她知道訊息的時候,眼睛一亮,旋即又黯淡了下去。她一直以為四皇子對所有女子都不會放在眼裡,這些年下來他也的確如此,哪怕府裡都傳四皇子是如何疼愛王妃,可也一直不見他們圓房,荀眉還以為他對皇子妃也不過如此,如今才知道她原是想錯了,人和人的確不同。
“姨娘別難過,四皇子膝下至今空虛,他面上雖然不說,可心底肯定著急,為了嫡子,他同王妃圓房也不算什麼。”碧竹安慰荀眉道。碧竹是荀眉身邊的大丫頭,打從宮裡就跟著荀眉的,對她的心思最瞭解。
荀眉的眼睛又一亮,到底是旁觀者清,她就沒想過,四皇子為了子嗣肯定是要同女子行房的,王妃是他正妻,他自然要先尊重她,可這種事兒一旦開了口子,就彷彿大水決堤一般,難道還會旱了她們這些田地不成?
而在上京另一頭淮揚菜館玉華臺裡,韓國公世子凌裕正笑道:“要叫女人懷不上還不簡單,一碗藥下去幹乾淨淨的什麼事兒都沒有。”
對面坐著的祈王但笑不語。
凌裕訕訕一笑,“這個是狠了點兒,聽說還有一種藥,喝了可以管上小半年的。”凌裕長這麼大,連他爹都不怵,偏偏就只怵這位笑得溫文爾雅,彷如謫仙的四皇子。
凌裕是紈絝裡的頭一號人物,成日遊手好閒,鬥雞走狗我,玩女人弄粉頭,他這樣的人,教養良好的世家子弟看見他就繞道走了,卻沒想到有一天能搭上四皇子,而且究竟是怎麼搭上的,他至今都沒弄明白,反正一起喝過幾回酒了,但受四皇子私邀還是第一回。
凌裕也不擔心四皇子是拉攏他們韓國公府,這上京第一號敗落的勳貴就屬他家,他老子和他一樣敗家,四皇子能來拉攏他們,那真是他們燒高香了。
“對女人今後的子嗣有影響嗎?”楚懋問道。
“這個,就不清楚了。”誰還管這藥對女人有沒有影響,都是青樓粉頭用的,她們為著今後萬一從良嫁人還能生個孩子做依靠,才用這種藥避孕,不過想來也不是什麼好藥。
但聽楚懋這樣問,凌裕心裡頭就有底兒了,大約是養的外室,不想她生孩子,可又疼惜她的身子,“是藥三分毒,哪有不傷人的。”
“有男人用的藥嗎?”楚懋又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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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可嚇著凌裕了,不知這位主子心裡頭打的什麼主意,這還沒聽說過男人自己吃藥避孕的。
“男人用的藥還真沒聽說過,其實哪裡有這麼麻煩,每回完事兒送一碗避子湯就行了,宮裡頭的娘娘都用這個,也沒見有什麼影響。”凌裕道。
坐在對面的楚懋微微有些懊惱,他怎麼病急亂投醫地尋了凌裕這麼個不著調的想辦法。
楚懋起身道:“我還有事兒,下回再喝酒吧。”
這連菜都還沒上就告辭了,越發弄得凌裕摸不著頭腦,凌裕將剛才他和祈王的對話仔細的捋了一遍,發現肯定是壞在他沒尋著好法子讓女人避孕的事兒上。凌裕沒想著這位祈王居然是專程為了這事兒來找他,凌裕一貫浪蕩,卻並非心頭沒有成算,只是苦無通天的渠道,這回上好的機會擺在他眼前兒,他說什麼也得抓牢實了。
卻說阿霧這邊正用著晚飯,她也不知是怎麼回事兒,完全用不下飯菜,聞見肉味兒就犯惡心,“撤下去吧,上點兒新鮮果子來。”
“王妃,雖說天氣熱了,可這時候貪用鮮涼的果子傷腸胃。”紫墜在一旁勸道。只是她哪裡知道阿霧此時的心裡,她只覺得自己說不準有了,聽說懷孕的人都會害口。
“你別管這些,把昨兒莊子上送的櫻桃和枇杷端一碟子來。”阿霧撒嬌道。
“可是”紫墜還是有些遲疑。
“快去吧,我聞見飯菜味兒就噁心,也吃不下東西,難道你就讓我餓一晚上不成?”阿霧嗔道,這就是丫頭養刁了,反而管起主子來了。
“王妃可是著涼了,要不要請大夫來?”紫墜一聽阿霧用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