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掩春水浮皎月。
當真叫人知道了,何謂“沉魚落雁、閉月羞花”。
今人真是錯用、濫用了這兩詞、八字。
女孩子,到了十來歲上頭開始抽條,這就是丫頭要變成少女了,正所謂女大十八變,越變越好看,其實指的就是開始抽條的時間。
抽條時間因人而異,大夏朝的姑娘,貧家女有十五、六歲才行經的,世家女因從小有人調養身子,吃食也從不欠缺,燕窩、人參等補品也隔幾日就燉,因此十一、二歲行經的也有。
阿霧是在去江蘇後,快滿十三歲時才行的經,眼瞧著就以驚人的速度成長起來,這時候同榮四、榮五站在一塊兒,個頭已經差不多了。
只是誰也沒料到,甚至包括阿霧自己,也沒想到她長大後居然美得如此驚人。忽一日,阿霧自己側頭,在西洋鏡裡不經意地瞥見了一個自己的側影,自己也被驚住了。
人,好像一夜之間就長大了。
其實,美麗如顧惜惠、榮五這般那就是極幸運的,在京城貴女裡姿色稱得上數一、數二,令人驚訝、讚歎,說親事時,也算是助力,嫁了人,洞房花燭,夫君掀起蓋頭,必定要欣喜三分,藉著新婚燕爾籠絡住君心,這下半輩子也就順順當當的開頭了。
但是,阿霧的美,已經成了一種禍害。萬幸的是她父親如今已算是朝廷大員,祖父又是安國公,就是有那非分之想的人也要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可京裡勳貴萬千,禮部侍郎算不上什麼人物,有時候就是別人一句話就從位置上下來了。安國公府如今已漸漸衰落,別說護不護得住阿霧,能不拿阿霧去打通關節,已經是他們有良心了。
為著這張臉,阿霧在江蘇時,便是在家裡也是帶著面紗,等閒也不出門交際。
阿霧隨著榮三爺和崔氏站起身時,安國公、老太太、大太太和二太太乃至在場伺候的婆子、丫頭瞬間都靜了靜。
安國公看著阿霧的眼神明顯多了一分複雜,但很快就壓下了驚異,詢問了幾句榮三爺在路上的事情,然後就道:“這一路你們也辛苦了,你母親已經吩咐你大嫂把你們原先住的院子收拾乾淨了,回去歇一歇吧。咱們有的是說話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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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霧跟著崔氏走進自己以前住了幾年的院子時,才發現這院子看起來逼仄極了。京城寸土寸金,能在這個地段買得起三進院子的都是極大身家了。
只是比起江南的園林來說,三房這既偏遠又狹小的院子就難免讓崔氏和阿霧都有些不習慣了,甚至連紫扇和紫墜都有些不習慣。
阿霧身後跟著的兩個從江南跟來的二等丫頭,本來一路還嘰嘰咕咕議論,不知道國公府該多富麗堂皇,如今真進了府,才知道別說比不上江南的大鹽商,就是一般官員的宅子都比這寬敞。
在江南時,崔氏獨大後院,將阿霧身邊的大丫頭都提做一等,紫扇和紫墜便成了一等丫頭,每月一兩銀子的月錢,只盼望她們伺候阿霧更加盡心些。崔氏額外在當地又買了兩個丫頭給阿霧充作二等,並其他粗使丫頭和婆子都有新增。
崔氏從江南帶回來的人多,院子裡又有大太太安排的人,三房這院子就更顯得逼仄了。好在崔氏身邊如今的大丫頭司棋、司琴已經訓練得宜,將個菜市場一樣熱鬧的院子不過半刻功夫就收拾得井井有條起來,十幾個人來來回回,趨歩而行,都沒發出聲音。
這一齣戲下來,那些大太太安排來的原本還有些瞧不上庶出三房的人看了,心裡都開始打起鼓,自己的動作也跟著輕下來。也有那有見識的,只看這一面,就知道如今的三房可大不同以前了,這規矩瞧著絲毫不比京城那些以規矩大而聞名的人家差。
這一招敲山震虎,加上起先司棋的一招殺雞儆猴,立刻起到了極大的作用。
阿霧由紫扇、紫墜伺候著,已經坐在自己屋裡的南窗榻前,喝著熱茶了。周圍來來去去忙著整理行李,將衣物收拾出來的丫頭,鴉雀無聲地做著事兒,半點不敢影響埋頭沉思的阿霧。
阿霧對這樣的場面十分滿意,甚至有些得意。
江南自古繁華,那裡的世家除了沒有京城的尊貴外,吃、穿、用、行哪一樣不比京裡精緻。說難聽些,阿霧自己親身去了江南,才知道當年的康寧郡主到了江南也很是當了一陣子的土包子。
這些阿霧從江南千里迢迢帶回來的伺候的人各有各的本事,不說百裡挑一,至少也是十里挑一的人才。崔氏身邊當年的大丫頭司書、司畫年紀都大了,阿霧瞧著她們也沒什麼本事,只好在有一樣忠心,就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