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把那對流蘇金環給了我就是了。”阿霧拒絕道。
“說什麼吶,咱們是姐妹,說什麼貴重不貴重的,這也太見外了。姐姐給你,你就拿著,否則我可生氣了。”榮五作勢唬著臉。
“可是”
“好容易送妹妹一件東西,若不選個好的,豈不讓人說我吝嗇。”榮五又勸道。
阿霧再三推拒,榮五就是堅持要送給她,讓阿霧都為榮五的大方而有些臉紅了,她自問自己可做不到榮五這般慷慨。
可是這樣的舉止後面,不是藏著大善,就是藏著大奸,但是阿霧是蜜罐子里長大的人,對人從來不肯往壞了想,除非她吃過這個人的虧。
第二日阿霧穿了一套嶄新的粉色夏裙,今日沒梳花苞頭,而挽了個俏皮的斜寶頂,這才能配榮五送的那支玲瓏滾珠釵。
好在阿霧樣貌實在是好,雖然少了些花苞頭的嬌憨,卻添了一絲俏皮和伶俐。但阿霧還是比較偏愛可以扮豬吃老虎的憨憨花苞頭,哭起來也顯得年幼又可憐,上回阿霧可不就是沾了這花苞頭的光。
若非為了這釵子,阿霧還真不想梳斜寶頂。可她昨日既然在老太太跟前說了話,今兒要是不戴,豈不讓人碎嘴,把話柄子往老太太手裡遞。
榮五立於馬車邊,見阿霧簪了玲瓏滾珠簪,溫婉地笑了笑,“六妹妹今天可真漂亮。”
阿霧回了榮五一個真心的笑容,歡歡喜喜道:“五姐姐才叫漂亮呢。”阿霧因為能去晉國公府心情高興,連一邊的榮四嫉妒得恨不能瞪死她的眼神,阿霧都只當沒看見。
榮五也的確是漂亮,今年是實打實的十一歲了,抽了條,個子也高了,透出了少女的嬌俏和秀麗,她本身就輪廓秀雅,清麗可人,同粉妝玉琢漂亮得跟畫似的阿霧比又是另一番風情了。
兩人算是春蘭秋菊各勝其場。
榮府的馬車直接駛到了天香園側門,自有晉國公家的婆子、丫頭趕緊來接,引了老太太並三房眷屬去了中蕙堂。
一路上穿花拂柳,天香園花間隱榭、水際安亭,翠筠茂密、蒼松蟠鬱,點點洛陽花群綠拱粉,叢叢富貴花臨水顧影,便是來過這園子的人,都少不得駐足留步,觀景忘移。
待入了中蕙堂,老太太被領入了上位,她畢竟年紀和身份在那兒,同一群侯府、伯府的老夫人寒暄而談。
晉國公夫人年輕些,也不端架子,親熱地拉了小輩兒問好。一見阿霧,就愛得跟什麼似的,拉了阿霧的手,一個勁兒道:“好整齊的小姑娘,幾歲啦?”
阿霧表示自己一張粉嫩嫩包子臉,看著確實讓人想咬一口,捏一把,有時候連自己都有這麼個衝動,但是她真的很討厭別人碰自己好不好。
可惜如今人小勢弱,沒得發言權,忤了晉國公夫人,在京城眷屬圈子裡可就難過了,可別小瞧女人的圈子,好多大事的背後都有女人的影子,而好多事兒也都是透過夫人圈子交涉的。
比如阿霧便知道福惠長公主的好多事,正是透過她那貴婦圈子安排的。
“八歲。”阿霧小小地啟唇,儘量不露出漏風的門牙來。
晉國公夫人又問阿霧可讀書了,都讀了些什麼,阿霧一一答了,“《女戒》、《女孝經》等都讀過,如今跟著夫子在學《論語》、《孟子》。”
“瞧瞧,這安國公家的姑娘就是不一樣,將來都是才女,你們家五姑娘如今可不就是咱們京城有名的才女麼。”晉國公夫人是個圓滑的,讚了阿霧不說,還不忘攜帶著榮五。
晉國公夫人又愛不釋手地摸了摸阿霧的臉,這才放了她,吩咐丫頭道:“領了姑娘們去園子裡看花,小心伺候著。六姑娘年幼,可千萬好生看著。”
阿霧乖乖地跟在榮四、榮五身後去了園子裡。
轉過身後還聽見晉國公夫人道:“真真是個可人的女娃娃,若我有個這樣的女兒真是睡著也能笑醒了。”
晉國公夫人生了三個兒子,卻沒有一個女兒,所以對別人家的女兒都有些眼紅,一旁有湊趣地趕緊讚了晉國公夫人的兒子,說是有這樣的公子那才是真叫讓人睡著也能笑吶。
園子裡姑娘們一叢叢一堆堆正在賞花,還有賣弄的,已經吟起幾句詩來。她們見榮五過來,立即拉了榮五要鬥詩,榮五是個中高手,最喜歡的就是能一展才華的事兒,立時就應了。
榮四認不得輸,也腆著臉要鬥詩。
阿霧卻有些沒精打采,覺得自己早過了鬥詩的年紀了。
這回晉國公夫人的牡丹宴,阿霧本以為,憑著福惠長公主和金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