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會有這樣一天,阿霧一定會叫人把說話的人叉出去,再潑她一嘴狗糞。
這輩子,阿霧卻為了能見福惠長公主一面,而巴心巴肝地歡喜顧惜惠的邀請,同時對顧惜惠的惡感也少了許多。
同樣受到邀請的還有榮五,榮四嘛就沒戲了,顧惜惠再賢惠一個人,也是有品格的,她並不害怕得罪一個區區榮四。而以後榮四若見了她,依然還會像哈巴狗兒似的搖著尾巴上去搭話的。
阿霧懷著激動並有些虔誠的心情在衛國公府的角門下了馬車。
榮五和阿霧的腳剛落地,就有丫頭、婆子領了她們入垂花門,換了輛青帷小車徑直去了花園。阿霧即使不掀開簾子看,也知道小車行到了什麼地方,鑽過了什麼門。
可惜阿霧最熟悉的地方卻再也不是她的家了。
顧惜惠在瀉芳閣設宴,阿霧是極喜愛此處的,瀉芳閣立於水閘之上,瀉芳流玉,夏日最是避暑納涼的勝地。阿霧愛那水霧飛濺而起的涼意,但她身子弱,福惠長公主一般是不許她久坐的。
可是如今這一切的一切,都是顧惜惠的了,阿霧的心難免酸楚,像個被搶了玩具的小姑娘。
一行下人將阿霧和榮五送入閣內,阿霧入閣一看,才知道在座的還有長公主。
阿霧本以為不一定能見著長公主,沒想到這般輕易就看見她在眼前了。阿霧那顆小心眼子難免又窄了些,顧惜惠的生日宴關長公主什麼事啊,她卻坐在這裡為顧惜惠添光。
女兒對母親的獨佔性其實絲毫不輸於未來對丈夫的獨佔性,她們容不得任何人同她爭奪這份母愛。有時候連兄弟姊妹都不行,更何論是堂兄妹了。
實際上阿霧真的是誤會了長公主。長公主今日之所以會坐在這裡,完全是因為聽了顧惜惠的話。顧惜惠見長公主思念女兒過度,身子一直病著,便忍不住將阿霧畫畫很像康寧郡主的事情說了出來。
福惠長公主本也只是聽聽而已,自從阿霧走後,不知多少人努力鑽營,想以康寧郡主為突破口,贏得長公主的青睞。長公主不是傻子,反而極其聰明,她認為這世上再沒有任何人能比得上她的阿霧,她討厭一切贗品。
對於安國公府這位六姑娘,長公主還沒見她,就將她劃為了滿腹心機的贗品一類。國公府庶出子的女兒,瞧著是很有巴結長公主的理由的,有了長公主的青睞,作為閨閣女子,也就算是平步青雲了,連帶著她爹都能飛黃騰達。
起初,福惠長公主並沒有要見阿霧的意思。只是前一日,福惠長公主臨水餵魚,瞧見池子裡的水鴨,想起阿霧生前的鴨圖,很是哭了一陣,繼而想起顧惜惠說的話,這才起了要見阿霧一面的心思,哪怕是贗品,用來短暫的憑弔女兒也是可以的。
榮五見了福惠長公主,有些拘謹地請了安。榮五已算是見慣世面的姑娘了,但在福惠長公主跟前依然拘謹得緊。在長公主跟前,會讓人不自覺就升起一股敬畏之情。
阿霧貪戀地打量了長公主一番,自己的公主孃親依然如同她年輕時一般美麗,斜飛入鬢的長眉,勾挑凌厲的丹鳳眼,紅豔的唇,尖尖的下巴,還是那個雍容華貴卻又帶著盛氣凌人之色的福惠長公主。
阿霧是見慣了長公主模樣的人,對她並不害怕,大大方方地行了個禮。
福惠長公主卻越發見不得阿霧起來。這世上很少有人見了自己能不拘謹的,就是宮裡的嬪妃見了她都難免敬畏。長公主不信一個八歲的小姑娘能有這份膽識。
於是福惠長公主心裡那便只能有一個推論了,這位六姑娘是有備而來,小小年紀就城府極深了。再加上阿霧的眼裡有無法掩飾的孺慕之情,長公主以為,她不過才見過自己一次,何來的如此深情?
容貌盛麗而出身低的小姑娘,城府深而擅演戲,這就是長公主對阿霧的全部印象。長公主討厭阿霧對自己的巴結,憑什麼這樣低賤的小姑娘能好好的活著,而她那蘭心蕙質的阿霧卻天不假年。福惠長公主的心理充滿了不甘。
長公主眼裡流露出來的冰冷和輕蔑,讓阿霧的骨頭縫裡都像吹入了寒風似的。
可阿霧依然沒有氣餒,見長公主容顏憔悴,即使塗著厚厚的粉也遮蓋不住眼圈周圍的黑灰之色,她知道長公主一旦心裡有事兒,總是成宿成宿的睡不著覺,還是後來遇到國手賀太醫,用了他幾服藥,才好轉了些的。
而如今賀太醫還不過是太醫院一個打雜的。
阿霧心裡擔憂長公主的身體,忍不住道:“公主娘娘是不是晚上沒睡好?我聽爹爹說,太醫院有位賀大夫,醫術極好,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