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詠梅、憶梅兩個人欺負採梅,讓你見著了?”阿霧本以為過了這許久還不見動靜,是當初自己想多了,那些人不過是沒腦子的蠢驢。想不到倒是自己狹隘和急躁了,對方可有耐心得很。
“奴婢瞧著倒不像是有意的,奴婢打那兒經過也是無意,她們不可能知道奴婢會剛好從那兒經過的。”紫扇有些遲疑,她瞧採梅著實可憐,也算是對自己有恩,並不願意那樣想她。
阿霧也不以為紫扇這樣想就有錯,這說明這丫頭心地純良。“我也沒說她怎麼著。不過這件事既然讓你看見了,我便不得不防,咱們又不去害那採梅,不過是留些心而已。”
“再說,她們確實猜不到你會打那兒經過,在背後也確實時常欺負她,說不定就是等著你的偶遇吶。”阿霧嘴角扯出一絲嘲笑,大概也是為了讓這一齣戲不露痕跡,才耽誤了這許多功夫。
阿霧雖然經歷了楚懋的“以誠相待”,且不說她信不信,但她自己遇事多思多慮卻是本性,而本性最難移。且她以前想不透這些人為何會從紫扇下手,因為她雖佔這個正妃的位置,但同她們的利益衝突並不大。便是自己下位,她們也成不了正妃,指不定來個更厲害的。
而如今就不同了,阿霧自打聽了楚懋的話,發現他原來真是暫託郝嬤嬤主持家務,那紅藥山房和梅影趟這個渾水,她就多少能明白了。
阿霧從來不低估自己的對手,也不以為相思、梅影之流的手段會那般粗陋。今兒果然演了這第二齣,只是一時看不清最終要落到哪裡。
“那你可上去為採梅解圍了?”阿霧又問。
“去了,我不能做那無義之人,何況王妃也讓我順著她們的意思行事。”紫扇道。
阿霧燦然一笑,“好丫頭,不虧我素日疼你。”
“王妃還說呢,今天早晨不知讓奴婢多揪心,虧得王爺沒發火。”紫扇這會兒還覺得心口撲通撲通地跳。
“哈,你還怪起我來了,我還只當你們眼裡頭沒我這個主子吶,王爺在那兒乾坐了那麼久,你們也不曉得叫我。上回我才說過你們,不管任何人進來都必須通報,真不拿我說的話當回事兒啊。”阿霧一說這個就來氣,都是自己身邊得用的丫頭,平日裡總是估計她們的臉面,這倒好了,一個個地胳膊肘往外拐。
“王妃這可真不怪我們,王爺打那兒一坐,光是拿眼看看我們,我們就發顫,他發了話,我們如何敢不聽。”紫墜先聲喊冤。
紫扇也在一旁猛點頭。
“他是老虎要吃人呀,也沒見他罰你吶。”阿霧怒道。
紫扇一縮脖子,“比老虎還怕人。”
阿霧瞪了一眼不爭氣的紫扇,虧得還是自己身邊的大丫頭,真是丟臉,“你倒說說怎麼個怕人法兒?”
紫扇道:“奴婢也說不上來,奴婢要說得上來也就不怕了,不信你問問府裡上上下下的人,有誰不怕的,難道王妃就不怕?”
阿霧想了想,自己倒真是沒怕過。
這時候打旁邊進來的彤管插嘴道:“奴婢瞧著怕也許是有,但恐怕最多的還是誰也捨不得違逆王爺的意思。”
“哎呀,你說這話羞也不羞啊?”紫扇笑道。
彤管直愣愣地道:“有啥不能說的,我心底沒鬼就是這樣想的,王爺他就是長得俊嘛,你說是不是,紫墜姐姐?”
紫墜呆愣地點了點頭。
阿霧以手扶額,真是幾個不爭氣的丫頭,“行了行了,長得俊能當飯吃呀,也不想想誰發你們月銀。”
“您還別說,真是王爺在發。”彤管笑道,她平日理著阿霧的賬,對銀錢的事兒最熟悉。
“好好好,長得俊是吧,回頭也別讓四大美人進來了,乾脆把你們開了臉給王爺算了。”阿霧好笑又好氣地道。
“那也別,咱們幾個私底下都說好了,還想嫁出去當正頭娘子吶。”紫扇笑道。再說,誰願意守活寡啊,這是紫扇代表大家沒說出來的話。
但是人家阿霧卻守活寡守得心甘情願、有滋有味的,這就叫乙之砒霜,甲之蜜糖。
玩笑話也說得差不多了,阿霧這才正色吩咐紫扇道:“今後你同採梅多接觸接觸,只是記得多留個心眼兒。”
紫扇點點頭。
紫扇去後,阿霧又將彤管、彤文二人叫到身邊,“你們平日且替我留意著紫扇和採梅,紫扇是旁觀者清,我怕她被採梅誆了還不自知。”阿霧又將採梅之事說了一遍,彤管、彤文二人便明白自家主子是對採梅有戒心,便慎重地點點頭。
“平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