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媽媽到底年歲大,見識多些,忙拉了拉秦暮雪的衣角不說話,秦暮雪見了便也不再做聲。
等回了瑞雪閣,秦暮雪有些不高興的看了劉媽媽道:“媽媽今日怎麼了,我說的不對嗎。”
劉媽媽看了看自己奶大的姑娘,原是個極聰明有心計的,但只要沾了情字便有些糊塗,遂嘆了口氣笑道:“姑娘,你今日沒發現那案几上最鮮亮的便是那七彩琺琅的胭脂盒子,和那本畫滿了各色動物的書嗎,其他的東西雖樣樣有,顏色都是暗沉的,小孩子喜歡鮮亮的東西,自然會抓那兩樣罷了,再說您想想滿月的排場,這抓周原該更熱鬧才是,怎麼這麼安靜就把事辦了呢?”
秦暮雪聽了才有些醒悟忙道:“是了,多虧媽媽提醒不然我都沒注意這些,我也有好些日子沒有收到孃的來信了,如今正該寫封家書回去才是。”
劉媽媽聽了心裡有些擔心忙道:“姑娘,秦府再好你是外嫁的女兒,顧府才是你終身的依靠,如今老奴總覺得有些個異常,您還是小心些的好,不然落下話柄可是一輩子的事。”
秦暮雪思忖了片刻冷笑著道:“這顧府我可還依靠得住,還是我自己孃家才是最可靠的,若真的將來大事得成,顧府還不得看我們秦府的臉色嗎,到那是,我到看錶哥要如何來求我,哼。”
劉媽媽聽了低頭不說話,只想著這顧老爺和顧夫人都是極正直的人,只要自己家的姑娘大面上不出錯,他們也不會太苛待的,到底是明媒正娶的正室,大禮上總不錯的,只要姑娘把情字看淡了,將來想辦法收養個孩子在膝下,這一輩子的榮華富貴,安穩人生總是有的。那秦府可真說不得的,姑娘這些年的不育,自己心裡是有些疑惑的,大少爺雖然手段狠,但對自己的女人還是不錯的,再不會做這樣有傷陰鷙的事,哎,自己卻不敢說出來,自己的兒子、孫子可都還在秦府呢,姑娘若能聽自己勸還好,若不聽時也罷,最多自己這條老命陪著姑娘罷了,總不能再累及家人。
想到這抬頭笑道:“老奴總覺得有些不妥,也許是老奴想多了。”
秦暮雪聽了便笑道:“媽媽想多了,等下還是按原來的法子把信送出去吧。”
劉媽媽暗自嘆氣微微頷首。
清風鬼鬼祟祟的進了錦繡樓,見了喬錦書規規矩矩的行了個禮,無奈的從袖袋裡拿出封信遞給喬錦書。
喬錦書笑著接了通道:“你去吧,我看了必然燒了,不會令你為難的。”
清風行禮告退,最後還悄悄的瞪了湘荷一眼,湘荷只做不見。
出了錦繡樓的門,清風才鬆了口氣,忙往外書房去,一路上心裡直埋怨自己這兩個不靠譜的主子,自己的爺便不喜錦大少奶奶管別人的事,錦大少奶奶卻偏要和外面的人通訊,又不想讓爺不高興,便為難自己這個做奴才的,自己又不敢得罪錦大少奶奶,不然就威脅自己要把自己看中的媳婦兒許給別人,可是爺也是個不靠譜的,若要罰人打幾板子就是了,自己便也認了,卻偏偏想些千奇百怪讓人哭笑不得的法子折磨人,清風只覺得自己的頭皮陣陣發麻,無奈的嘆口氣,誰讓自己喜歡上那個沒心沒肺的湘荷呢。
喬錦書拿了信也不急著拆,只笑睨了湘荷道:“你可心疼?”
湘荷到不害羞只大大咧咧的笑道:“有什麼心疼的,就算爺知道了,也不過掃落葉,擦青石地板罷了。”
看見湘荷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喬錦書搖搖頭笑道:“清風也算是個有心計,有成算的,怎麼就栽在你這個嘴巴比腦袋快的丫頭手上呢。”
主僕兩人說笑了一陣,喬錦書才拆了手裡的信,那是梅縣來的,遲姨娘說服裝店的生意越來越好,連京城的貴婦人也來定製,想到京城開個分店,商量自己。
想當初,解決了魏姨娘的事,顧瀚揚便選了幾個莊子,由遲姨娘和許姨娘自己選住到哪裡,遲姨娘倒沒太猶豫就選了個離梅縣最近的莊子,許姨娘又苦求了半天到底不成,便選了個離顧府最近的莊子,連自己叔叔的莊子都不肯去。
後來聽說她到了莊子上萬事不管,只在屋裡做衣服鞋襪。
遲姨娘到了離梅縣最近的莊子安身後便和自己聯絡上了,說想做些小生意,一來賺些零用,二來也打發日子,若能和自己合股將來爺那也好說話。
對於這般明晃晃的利用喬錦書是再不反感的,賺錢原本就是自己喜歡的,如今有個善於經商的和自己合股是再好也沒有了,想著還是做女人的生意好,將來即便顧瀚揚知道了也不反感,遲姨娘再怎麼名分還是在的,兩人書信來往幾次便商量了做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