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探看來是失敗了,只能速戰速決。
她一邊閃避,一邊尋找著時機。九毒派的人擅毒,武功卻是不怎麼樣,過了幾招鳳墨涵就找到了空檔,在那人千絲萬縷出手,還未來得及收回的時候,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側身避過,出招!
九毒派弟子只覺得脖子一涼,還未反應過來,手中的千絲萬縷就被鳳墨涵戴著手套奪了過去。她奇怪自己怎麼就忽然間沒了力氣,想要出聲,這才感到了喉管已被割斷,她還來得及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摸到一絲極細的線,因為太細了,只滲出了少許的血珠,她看了一眼手指上的血,瞪大了眼睛,驀然倒了下去,細瘦的脖子受不了這麼大的撞擊,終於裂了開來,喉中鮮血大量湧出,她在地上撲騰了幾下,再無聲息。
她至死也不明白自己是死在了什麼武器之上,眼睛大大地瞪著,望著屋頂,死不瞑目。鳳墨涵收起了手中的武器,並不是原先她握在手中的那把小飛刀,而是一根比千絲萬縷還要細的絲,如果地上這位知道,只怕要驚得跳起來,那是每個人身上都有的——頭髮絲,在鳳墨涵手中,居然成了殺人的利器!
她迅速地收起千絲萬縷,施展開流雲步,穿過外面尖叫的小倌們,飛一般而去。等人們反應過來,看到倒在地上,渾身是血,腦袋快要掉下來的那人,稟報給她主子知曉時,鳳墨涵已經沒了蹤影,她回來那個荒廢的院子,帶上江蕭穎順著原路回到了驛站。
“好快的手法,不知道是什麼利器,竟可封喉奪命!”一個穿著侍衛服飾的中年女子看了一眼坐在椅上一動不動的美貌女子,接著說道:“顧盼的功夫不算弱,且有千絲萬縷在手,竟然敗了,可見來人的功夫非常之高,並對千絲萬縷也有所瞭解。”
座上的女子含笑看著她,等著她繼續說下去。她心頭一寒,低頭仔細觀察著傷口,思量著說詞,通常這位主子一旦對著人笑,就表示她的心中極為不滿,她心慌慌地翻看了一下屍首,卻不知道接下來該說些什麼,只得將自己的分析繼續演說下去,在腦中將江湖高手全搜了個遍,猜測著來人是何方高手。
“說完了?”座上之人終於開了口。
“是,主子!”
“說了半天,全是廢話!到底來人是使的什麼手法殺了顧盼,來些是什麼目的,拿走千絲萬縷是什麼用意,一概不知,要你有何用?”座上的人收起了笑,冷冷的目光盯著侍衛。
“主子饒命,奴才知錯,是奴才失職,請主子再寬限幾日,奴才定當查出下手之人。”
“好,給你七日,查不出來,你就不用來見我了。”女子說罷拍了拍手,四個俊美的男子過來,抬起了她的座椅,往樓上去了。侍衛模樣的女子目送著她的背影消失,癱軟在地,看著地上的屍體,心中悲涼,前路茫茫,一點線索也沒有,別說七日,就是給七十日她也不見得查得出來,看來這次是死定了。
“徐大人,那刺客是從舊院裡跟著老奴過來的,都是老奴耳朵背,沒有察覺有人跟蹤,給你帶來了麻煩。”那個引鳳墨涵來此的老婦說道。
“唉!這也不能怪你,這次是我大意了,看來來人與昨日出現的蒙面男子有關,丫頭不該出手傷了那人,要出手就應該不留活口,這下給我引來禍事了!”
“這是什麼利器所傷?天下間有這麼細的刀?或劍?真是奇怪!”老婦圍在屍體邊看著,喃喃念道。傷口平平整整,就像是一刀切過,喉管就斷了,看那切口,厚薄程度是一樣的,可是天下沒有哪一把刀或劍是厚薄均勻的,一般都是刃口處薄一些,越往後越要厚一些。
“郭大娘,你陪我到舊院去,帶我去看看你說的那人藏身的地方,看看可有線索。”那位徐大人說道。
“是,大人!來人竟然跟蹤我到了這裡,想來是故意留下了線索,好讓我發現,若不是有雪,那些足印也不至於讓老奴看見,咱們快些去,晚了說不定足跡又被雪蓋了。”郭大娘說道。
兩人急匆匆地拋開了地上的屍首,趕到那處舊院子,卻是晚了一步,地上的足印已經被落下的大雪掩蓋,再無半分痕跡。只是在鳳墨涵曾經的藏身之處,看到了一點水漬,那是她和江蕭穎鞋上落下的雪化的。
鳳墨涵帶著江蕭穎回去,從臨街的牆躍上屋脊,兩人的黑衣融進了夜色。她的髮絲被風吹得揚起,露出了那張只有江蕭穎見過的臉,雖然那臉孔毫無出色之處,但雙眼裡反射著白雪的光輝,璀燦晶亮,使得平凡無奇的一張臉也生動起來。她單手摟著江蕭穎的腰,如大鵬展翅,從屋頂落下,半途袖中一揚,也不收勢,直接拐了個彎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