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派的趙鼎聯合在一起,大肆宣揚議和,並且在張浚出岔子的時候狠狠的在趙構面前捅了他一刀,導致趙構對於張浚變得十分厭惡。
趙構不再對張浚說“朕十分仰慕卿”的話了,轉而改成“朕寧可亡國,不用此人!”張浚得知背後捅刀子的人是自己提拔起來的秦檜時,對秦檜恨死了。他在被罷相的時候,趙構曾經問他“卿去之後,誰人可代替?”
張浚說“陛下自己斟酌”,趙構隨即問道“秦檜之如何?”
張浚恨不得扒了秦檜的皮,只不過現在自己沒那個能力。此刻見皇帝詢問,決定臨走也要噁心秦檜一下,於是就說:“秦檜這個人,卑鄙無恥,專門出賣朋友,陰狠毒辣沒有節操和底線,是個人渣垃圾,陛下千萬不要用他!我在擔任宰相期間處事多有不當,誤了陛下的大事心中十分愧疚,現在陛下相問,我不敢再胡亂替秦檜遮掩而壞了陛下的大事。”
趙構本來是有心在張浚離職之後任秦檜為相的,但此刻聽張浚這樣一說,也改變了主意,問:“趙鼎如何?”
張浚本來就是和趙鼎政治觀點不同,提拔秦檜就是想讓秦檜去幹掉趙鼎。但現在自己反而□掉,氣憤之餘更是覺得便宜誰也不能便宜秦檜,便在趙構面前把趙鼎大大的誇獎了一番,趙構由此決定任用趙鼎為相。
趙構和張浚兩人談話的時候,秦檜一直在外面等著,他也知道這次皇帝談話的內容,肯定是詢問張浚接任的宰相人選,他以為張浚會推薦自己,但又覺得可能性不大。正在惴惴不安等待的時候,看見張浚出來了,便趕上去問張浚有沒有幫自己說好話。張浚劈頭蓋臉把秦檜一頓臭罵,說他吃裡扒外,是自己提拔上來的結果居然跟自己唱反調,實在是連狗都不如。
秦檜當時尚未竊居大位,對於張浚的痛罵只能忍耐,看著張浚離去的背影,秦檜發誓“老子不整的你哭爹喊娘就不姓秦!”
後來宋金議和訂立,秦檜成功的再次出賣當初的盟友趙鼎,取得了趙構的信任正式上臺,成為獨相。
秦檜上臺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報復張浚,張浚已經離職,前去永州了,但秦檜卻不甘心,命臺諫競相彈劾張浚。正好張浚聽說趙鼎也被貶了,大概是抱著幸災樂禍的心態去千里迢迢的找趙鼎聊天,兩人閒聊之際都說秦檜不是個東西,出賣了你之後又出賣我,哥倆個其實是同病相憐,都被秦檜給陰了。於是從此化干戈為玉帛,共同的仇恨起秦檜來。趙鼎性格比較溫和,只是默默的仇恨。而張浚性格張揚又激進,仗著自己反正被貶官貶得無壓力了,寫信給趙構說“陛下你信任秦檜簡直就是養成大疽於頭目心腹之間,他真的是個最會賣主求榮的小人,臣雖然已經被貶官但是看見秦檜這樣的人在陛□邊真是讓人擔憂的睡覺都要做噩夢”云云。
秦檜得知之後大怒,但宋太祖誓碑有“不因言獲罪”這一條。秦檜只得揪一些張浚當丞相時的錯誤,把張浚再次貶黜,丟到了連州,本來還準備繼續整、搞個莫須有的謀反把他往死裡整的,可一向不管這件事的趙構忽然態度堅決的說讓秦檜適可而止,畢竟張浚民望很高,不想鬧出什麼亂子。
秦檜只能罷休,深覺“天長地久有時盡,此恨綿綿無絕期”。因此才更加想要找出究竟是哪個不識時務的向趙構進言而破壞自己大計的。
趙瑗當然不會跳出來說“是我乾的”,蕭山更不會去說。
所以張浚的侄兒張渺至今尚且不知這一切內情。但有一點是可以確定的,因為他是張浚侄兒的緣故,倍受秦檜的打壓。張渺本來是趙構的禁軍侍衛,常年跟在皇帝身邊必然會前途無量,但卻被丟到了普安王府,他自己也知道這是因為叔父的原因,更加知曉叔父和秦檜之間的過節,自己不論怎麼樣,都會被秦檜痛恨,所以不可能為了討好敵人秦檜而去得罪把自己從小養大的叔父張浚。
且張渺很注重自己的名聲,這一點遺傳他叔父張浚,說話辦事都有一股濃濃的裝B犯的味道,絕對的潔身自好又愛沽名釣譽,極力反對議和。秦檜不會去找張浚的侄兒當自己的奸細,當然張渺也決不可能跑去當秦檜的奸細:張渺的妻兒和母親並不在臨安,而是跟叔父張浚住在一起,現在正在連州。惹怒了叔父自己老婆孩子和老孃都要倒黴。
蕭山認為餘穿石和張渺這兩個人,不論從背景來說,還是其個人的政治立場和社會關係來說,都是沒有任何問題,非常可靠的人。
另外三個基本可靠的人,蕭山也是根據類似的方法判斷,但因為那三個的情況並不像這兩位一樣完全不可能去當秦檜的奸細,所以歸位基本可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