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沒了生計,到街頭賣藝,也定然生意興隆。”
榮烈一愣,下一瞬,清越的笑聲遂在庭中愉悅響起。
安步當車般地拾階而上,回劍歸鞘,朝一旁隨手一放,便入了座,“該你了。”說了這句話,將方才抽出那籤條丟到一邊,“已經抽過的,我看就不用了吧。”
明思想著也行,遂頷首應允。
而這一輪,明思卻是猜錯了。
看著明思飲半杯酒後,榮烈眸光落了落,抬起一笑,“暫未想到其他的,就方才那問吧。”
明思笑了笑,頷首,“識得。”
只乾淨利落的兩字,便住了口。
榮烈眸光一閃,明思卻先悠悠開了口,“是你問我可識得他,我只能有兩種回答。一是識得,二是不識得。”說完,明思眨了眨眼,“我沒耍賴吧?”
榮烈在聽到那個“他”字時,眸色微微變幻些許。她並未直呼司馬陵之名,而是以“他”字代替。按人的言辭習慣來說,這種情形下,若只是普通程度的相識,應是接著他起先的話頭,稱謂他的名字更合乎常理些
很顯然,明思當應知曉,他問話之意,並非表面意思。卻是抓了他的字眼,避重就輕。
榮烈挑眉一笑,“好,就算你過關。”
明思欣然抿唇,瓷白的小臉上玉色光華同笑意,皆是隱隱,“再來。”
這一輪,榮烈卻又猜對了。
看著明思眼底那些許失望,榮烈輕勾唇,“急什麼?總有機會的。”
明思瞥他一眼,目光落下,將手放上玉碗,面上卻是盈盈笑意,“不怪我心急,只怪你方才那劍舞太過驚豔,讓人意猶未盡。當然會對你別的本事有所期待。”
榮烈輕笑,“你那那麼篤定,我會次次選抽籤?”
明思手上動作一緩,只一瞬間,便抬首做出一副些許苦惱躊躇的神情,“我也有些猶豫呢。耳朵和眼睛,不知哪個如了意,會更值當些。”
瑩白如玉的小臉微微顰起眉心,語聲輕柔而略帶了一絲糯甜。
榮烈眼裡滿滿都是笑意。
這個狡猾的小東西!
好像他無論什麼樣暗含機鋒的話,她都能第一時間反應過來,然後,再第一時間做出最恰如其分的回應。巧妙化解,卻絲毫不會影響氣氛,還總能讓人失笑。
滑溜得像條可愛的小泥鰍!
形狀優美的手在玉碗上一抹而過,榮烈雙眼燦若星辰,“該你了。”
明思偏首沉吟,已經開了四輪了,榮烈猜了兩回,皆是猜雙,而四回碗中都是兩顆明珠,原封不動。
明思有些猶豫了——這回,榮烈的動作很是明顯,手是最後一刻才碰了玉碗的
還會是兩顆明珠麼?
明思抬眸定定,“雙!”
榮烈但笑不語,只衝明思挑了挑右側眉梢,目光朝面前一落,示意她自己看。
明思頓了頓,起身一看,隨即懊惱低聲,“就知道是使得障眼法轉移注意力,實實虛虛”
玉碗中仍舊是兩個明珠,瑩潤亮澤。而明思碗中,也是同樣的兩顆。
“不若你猜猜,我今日可會一直不動這珠子?”榮烈低低而笑,語聲雖低沉,愉悅卻顯而易見。
在第一輪時,他就知曉明思定然猜他不會動這珠子。
待第二輪,他原本可以變化,卻還是執意不變,一直到此刻,都未動過碗中的兩顆明珠。
聽得榮烈那略帶戲謔的聲音,明思輕輕腹誹了一句——這傢伙也學過心理學?
榮烈方才這句卻是在用攻心之計,故意挑明她所想,來干擾她的感覺和判斷。不挑明還好,挑明瞭,反而信心會降低,從而感覺會偏移,疑左疑右,舉棋不定。
明思坐回位置,抬眸淺笑看向榮烈,目光等候。
這一回,榮烈卻是停了一會兒,端起杯子輕抿一口,“你的丫鬟嫁給那姓包的副將,是你的意思,還是他的意思?”
明思怔了怔。
猜想過數個榮烈可能會問的問題,卻未想到他會問這個!
這個“他”自然指的是秋池。
唇邊的笑意無聲消失,明思怔了片刻,一雙本是水汪汪清澈的眼中,眸光漸漸變得朦朧而悠遠,沉默了須臾,“為什麼問這個?”
她輕聲問。
“沒什麼,只是突然想到。”榮烈眸色靜靜,將她面上這片刻間,所有的變化都納入眼底,唇畔依舊一抹淺笑。
明思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