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明雨眼淚也下來了,哽咽道:“嫂子,我是沒去找過你們,可是不知道多少次,我站在荷風溪月東邊的小丘上,看著那一大座莊園,我我不知道多少次,想不顧一切的衝進去見你們,可是我不能我不能”說到這裡,他似乎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一個勁兒喃喃重複著這句話。
徐王妃擦去眼淚,又恢復了她一貫的爽利,揮揮手道:“行了行了,事到如今,還說這些做什麼?徒增傷感罷了。無論如何,你還活著,這已經是上天眷顧咱們,別傷心了。以後什麼時候想去荷風溪月,你就去,那裡都是咱們路王府的老人,不會洩露你的秘密。唉!他們要是知道你活著。大概也會十分開心的。再說,我和老太太以後沒事兒了,也可以常過來,這鄉下僻靜,沒有京城裡那些勾心鬥角和長耳朵長舌頭,咱們一家人清清靜靜的,倒也好。”
她說完,便要轉身出門。忽聽範京咳了一聲,小心翼翼道:“那個王妃娘娘,王爺王爺和明雨的二哥,知不知道這件事?”
徐王妃停下腳步,回過頭看了他一眼,忽的微微一笑,悠然道:“伸頭是一刀縮頭是一刀對吧?我知道,你們這些江湖客,講究的是快意恩仇。要殺就殺,腦袋掉了碗大個疤。最怕的就是鈍刀子割肉。唔,我算一算。青鋒是一回。老太太來了是一回,如今我來了又是一回。嗯,你大概盼著,要來就一起來對不對?畫出什麼道兒來你受著。可惜啊,我不得不遺憾地告訴你,王爺和我們家老二對此事完全不知情。也許什麼時候,我和老太太說漏了嘴,他們兩個就也要殺過來找你興師問罪了。”
她說到這裡,見範京的臉色都變了,不由得呵呵一笑。轉身就走出門外,一邊小聲咕噥著:“哼!要了我們家明雨。還盼著快刀斬亂麻,哪有那麼便宜的事?”
陪在她身邊的羅莞忍不住就打了個冷顫,看向謝青鋒,暗道我說世子爺這麼腹黑是像了誰,原來就是遺傳啊這個,聽聽王妃娘娘的話,可憐的大莊主,還要讓鈍刀子再割幾刀。
謝青鋒見她看著自己,不由得會錯了意,趁母親不注意便稍微落後了幾步,湊到羅莞面前道:“放心吧,只要過了我娘這關就好辦,我爹爹和我二叔的脾氣都要好很多。”
“再好,也不可能把這事兒當做吃飯看景一般的打著哈哈就揭過去了吧?”羅莞嘟囔著,謝青鋒仔細想了想,也不得不點頭同意道:“唔,那肯定不能,反正興師問罪是少不了,不過應該不會開口就要那個土匪割耳朵割鼻子的。”
“要都是王妃娘娘這樣,大莊主真不用活了。”羅莞又打了個顫抖,想了想對謝青鋒道:“我覺得吧,大莊主受了這幾回驚嚇,也夠了,你就讓他痛快一回吧。等回去了,你就把謝大哥的事情和王爺還有二老爺說了,做好他們的思想工作,咱們爭取能讓王爺和二老爺來了之後,把最嚴重的懲罰手段停留在痛罵一場上成不?不然的話,大莊主再被刺激幾回,誰知道他能做出什麼事來?”
謝青鋒笑道:“好吧,既然莞兒給他求情,那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吧。我回去就和爹爹二叔說這件事。”
說著話的工夫,便到了羅莞家院門外,謝青鋒很是依依不捨,但萬萬不能為了愛人就不顧母親,讓徐王妃自己回荷風溪月啊。因也只好和羅莞依依道別。
徐王妃看著兒子那一步三回頭的模樣,不由得冷哼一聲,然後斜睨著謝青鋒笑道:“我兒這樣捨不得的話,不如孃親今兒就成全你一回,我們也去羅家用頓飯如何?正好我們兩親家也認識認識,增進一下彼此瞭解。”
謝青鋒嚇了一跳,連忙小聲道:“娘別說笑了”不等說完,見徐王妃一雙柳眉都豎起來,於是世子爺咳了一聲,微笑道:“娘身份高貴,兒子怕您忽然去了羅家,會把她們家人嚇壞,這事兒唔,還是以後再說吧。”
“現在就知護著她們,果然是娶了媳婦忘了娘,你個不孝的東西。”徐王妃沉了臉,不過眼中卻沒有多少惱怒神色,母子倆遂一路觀花看柳,慢慢走回荷風溪月山莊。
範京和謝明雨的事,到此基本上就算是半公開了。徐王妃是個急性子的人,別看她在範京面前說的可怕,其實她哪裡有那個耐心,等著路王爺兄弟倆慢慢察覺蛛絲馬跡然後找到秋明莊?因此一回去,還不等謝青鋒開口,她便直說了。只把老哥倆聽得目瞪口呆,接著也不顧黃昏將近,兩人便一把裹了剛從衙門回來的謝青鋒,打馬出城直奔秋明莊而去。
這一切羅莞卻是完全不知道,她和羅孚已經回到了京城羅府。蔣秋娘和元老太太果然更喜歡在鄉下,只是覺著苦了一雙兒女。不過羅莞倒不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