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說什麼?”範京也不高興了:“誰是始亂終棄的豺狼?我還不知道情愛這回事兒的時候,心裡就只有明雨一個人了,那個女人絕對和我沒關係,也許就是來訛錢的。”
“哼!敢做不敢認嗎?”世子爺從牙縫裡逸出一聲冷哼。額頭上青筋也迸了起來,和範京那已經快成觸角的青筋相映成輝。
“我們先去看看情況再說好嗎?”眼看這倆人就要掐起來。羅莞終於忍無可忍,一跺腳,率先向後院飛奔而去。
“好,就先給你記在賬上,回頭我看那女人撲到你懷裡哭天搶地時,你是不是還能嘴硬?”謝青鋒狠狠瞪了範京一眼,也跟著羅莞大步走進後院。
“這這是從哪裡來的無妄之災?媽的我倒要看看是哪個不怕死的女人,訛到我頭上來了,不給她點厲害瞧瞧,她不知道馬王爺長三隻眼。”範京也是一肚子氣沒處撒,緊跟著進到後院。之後院裡下人們面面相覷,然後呼啦啦一下子都湧了進去。
後院堂屋裡,徐王妃正徐徐啜著茶,聽小叔子吞吞吐吐把這些年的經歷一一道來。忽地柳眉一挑,冷笑道:“是那個混蛋土匪回來了?”
謝明雨面色一變,見徐王妃站起身,他連忙趨前幾步,惶急道:“嫂子,他他對我很好,您您是王妃啊,千萬千萬剋制一下,嫂子,您把刀放下吧,這這和您的身份不符,傳出去要讓人笑話的,嫂子”
“放心,我也知道如今我的身份高貴,不能輕易和人動刀槍,我不會真傷了他。”徐王妃溫溫柔柔的一笑,這裡謝明雨剛鬆了口氣,就聽性情剛烈的大嫂悠然道:“看在他後來對你還算不錯的份兒上,我割他一隻耳朵,稍作懲戒就行了。”
謝明雨的嘴角抽了抽:割一隻耳朵?這還叫稍作懲戒?嫂子果然不愧是王妃,這這也太狠了。
“嫂子嫂子”
謝明雨還要上前求情,卻被徐王妃狠狠瞪了一眼,咬牙道:“從前你軟弱些,我只說讀書人都該這樣斯斯文文的,你又是才子,溫潤如玉才好。可是你如今也要這般軟弱,這像什麼話?你可是路王府的子弟,難道就讓那混賬王八蛋欺負到死?”
“嫂子,他現在不欺負我了,不,其實從前他也沒怎麼欺負過我。”謝明雨心裡這個悲催啊,暗道青鋒的保密工作做的太不到家,你哪怕讓你爹先知道這件事也好啊,怎麼能讓你娘先知道呢?雖然二十多年沒有再回路王府,然而對於徐王妃的烈性,謝明雨可是記憶猶新,心想著上一次青鋒還說他孃的脾氣如今好了許多,撒謊,根本就是撒謊,上來就要割人一隻耳朵稍作懲戒,這脾氣哪裡變好了?
徐王妃手持大刀當門而立,頓時就讓先奔進來的謝青鋒和羅莞愣住了。耳聽得身後範京還在那裡驚怒地叫著“何方女子敢來這裡撒野訛詐”世子爺忙一把拉住了氣勢十足想要衝上前的男人,然後艱難的吞了口唾沫。
“你攔著我做什麼?怕我和她串通?眾目睽睽之下,我能使障眼法不成?”範京不滿的回頭看著謝青鋒,卻見世子爺臉上的表情著實精彩,最後好容易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吶吶道:“娘,您您怎麼過來了?”
娘?
範京一下瞪大了眼睛,扭頭不敢置信的向徐王妃看過去:世子爺的娘,就是就是明雨常常說起的那位性情剛烈的嫂子?當今路王府的王妃娘娘?
一念及此,大莊主也不由艱難地吞了一口唾沫,小心翼翼觀察著徐王妃的臉色,然後擠出一個比謝青鋒還難看的笑容,吶吶道:“原來是王妃駕到,那個咳咳,莊裡下人們不知內情,這個險些讓草民釀成大錯”
他一邊說,就要上前拜見徐王妃,徐王妃也似乎是絲毫沒有慍怒的模樣,眼看謝青鋒已經將下人們都趕了出去,她的手這才輕輕動了動,那把大刀的刀背一下一下拍在手背上,發出輕輕的、讓人膽戰心驚的悶響聲。
“你快跑啊”
謝明雨急了,知道這位嫂子向來說一不二,她說要割一隻耳朵,就絕不會只拔一撮頭髮完事兒,情急之下,連忙跺腳提醒了一聲。
徐王妃瞅了他一眼,很是哀其不幸怒其不爭的樣子。而範京則是愣了一下,然後微微一笑,仍繼續走上前來,離著徐王妃約莫五步遠的時候,方鄭重作揖行禮。
“好膽色。”徐王妃冷笑一聲,幾步走上前去,森然道:“範京,你把我們家的人軟禁了這麼長時間,我割你一隻耳朵,不過分吧?”
“不過分。”範京眼都不眨,也沒有辯白,他能夠看出眼前女子雖是雍容嬌美,眼中卻全都是狠煞之氣。割一隻耳朵的話雖然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