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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再說一會出去被別人看見一身血招來什麼麻煩那才是真糟糕。

涼水澡洗的沒什麼感覺,畢竟是死了,莫箏猜到可能會喪失溫覺觸覺等等莫名其妙的覺,唯一慶幸的就是五感還忠誠地堅守著崗位。隨手扯了條搭在毛巾架上的毛巾把自己擦乾,莫箏趕著去給自己找件乾淨衣服。

剛爬起來的時候昏昏沉沉地沒注意,這時候再看,宿舍正中央一大片已經乾涸的黑血果然還是很顯眼。莫箏納悶了,自己死了這麼多天為什麼沒有人發現呢?

翻著衣櫃的時候莫箏回憶了那麼一下:九月中旬的時候,自己大三剛開學沒多久,同寢室的張昕和蔣凝就拋棄自己結伴出去旅遊了;自己跟其他宿舍同學也不熟,所以這麼久也沒人發現不對倒也是情有可原。心有不甘地拿起隨意丟在桌子上的手機,裡面只有幾條來自移動的簡訊提示。自己到底是多麼與世隔絕,居然完全沒有人聯絡自己?得了得了孤家寡人什麼的本來就不該指望這麼多的。一邊套體恤一般感嘆人情冷漠的莫箏瞬間感覺自己老了不止一兩歲,當然如果這種已經沒心跳沒呼吸的身體也會老的話。

不對!莫箏腦子裡忽然炸開一道雷,顧不得套上一半的長袖體恤,轉臉朝陽臺走去:明顯是剛洗過的衣服現在還在滴著水,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自己剛醒來的時候也是這樣聲音!也就是說有人在這裡悠悠閒閒地洗衣服晾衣服然後看著自己姿勢扭曲地躺在血泊裡?仔細觀察了一下地面,除了地板中央那一大塊黑血,其他的地方都還算乾淨。莫箏想到這裡有點生氣了:

拖地還要特地避讓的話怎麼就不知道替我收個屍呢?!那個混蛋難道認為看著自己躺在地上一點點腐爛會很有成就感麼?我了個大去的就算死了也是有尊嚴的好伐?!

忿忿不平地內心咒罵著不怎麼動聽的話,莫箏後知後覺地想起來:如果有人這麼淡定地和已經歸西就差火化的自己一起生活,除了兇手還能是誰?後脊骨襲上一股涼氣,莫箏訕訕地打算趁著那混蛋回來之前趕緊跑路。要是個彪形小漢自己還有可能逞把英雄,這萬一倒了血黴是個彪形大漢,鬼知道自己會不會再死上一回!萬一那個兇手這次來個分開解決或者更重口的,莫箏可沒那個自信能自己把自己的殘肢縫起來。

陰測測的風吹得莫箏一個激靈,明知道現在的自己正應了那句“膽大的怕不要命的況且自己已經沒命了”,莫箏還是小小地惡寒了一下。又翻箱倒櫃找出條薄圍巾擋住自己猙獰的脖子,整個過程宿舍裡都安靜地略有點詭異。莫箏拿起桌上不知道乾不乾淨的杯子接著飲水機裡的水,脫水四五天的感覺可是一點不好受,嗓子裡乾的像是糊了幾口沙子,胃裡也空蕩蕩的酸的難受。沒有吃的喝點水先墊吧墊吧,自己宿舍的東西要充分利用,這是張昕叮囑過的!煩得就差薅頭髮的莫箏也沒心情收拾點東西,蹬上乾淨的鞋綁好鞋帶抓起手機就往外面衝,甚至連溼漉漉頭髮都沒來得及擦乾。

莫箏走的太著急沒有關門,咚咚的腳步聲交錯在走廊裡越來越遠,獲救的欣喜實在是太過刺激,以至於莫箏甚至忘記檢查一下宿舍裡是不是真的只有她一個人。也忘記一件事,四五天自然放電的手機,為什麼現在還是滿格。

當然最重要的一點還是,自己為什麼會活過來。

什麼都沒搞清楚就像個白痴一樣逃跑的莫箏,不得不說死的活該。這種蠢蛋都不死你說還有誰能這麼衰?門戶大開一地黑血的宿舍裡,傳出了壓抑的低笑聲,聽得出來那人笑得很愉悅,就像看到豬撞樹上人撞豬上的現場版一樣。

要是莫箏聽到絕對要吐槽:果然這年頭中二病患者多嗎?

沒錯,這年頭中二病患者就是多。

外面那具狂奔的屍體也差的不遠了。

每天每天有那麼多人死,甘心的不甘心的,還是不甘心的多點。雖然向來瞧不起重生小說裡的主角總覺得金手指開得忒嚇人。結果這種荒唐事真攤上身的時候,正在死命往外跑的莫箏只能回你一句:“求外掛!求主角光環!”

走廊上靜悄悄的沒有聲音,莫箏一路跑來居然一個人也沒有碰上。劃開手機想要給張昕或著蔣凝打個電話,另一端傳來的嘟嘟聲卻一直未曾間斷。莫箏黑著臉掛掉手機,決心要換一張手機卡。移動不是號稱即使在深山也能通話的嗎?速度夠快啊!我剛嗝屁就這麼怠慢服務!

宿舍樓大廳裡沒有宿管阿姨的身影,莫箏心裡有點慌張:這是怎麼了?出什麼事了麼?這一切都太不真實,不管是寂靜無人的宿舍樓,還是自己莫名其妙的復活。不,這不該叫做復活,這也許應該叫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