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秦姝還想說什麼,見他背對著自己,她心裡一酸,頓時覺得心寒。
秦姝走在路上,問春蘭“二公子可回來了?”
“回來了!”
既然他不出手,她就只有去秦耀明那裡試試了。秦姝帶著春蘭出門,秦耀明有自己的府邸,如今她不住在秦府,她們出門後上了馬車。
馬車走了沒多久就停下了,春蘭上前敲門,報上身份,門房開門請她進屋。
秦耀明正在吃晚飯,得知她來了,放下碗筷,讓人帶去正廳,秦姝一坐下就開門見山的說“二哥,妹妹今日上門打擾是想請二哥幫忙替夫君說幾句好話,他不會做出與人勾結的事情的!”
“二妹,這個二哥恐怕幫不上忙,你可知妹夫是被誰彈劾?”秦耀明盯著她問。她哪知道這些,搖頭,他說“彈劾妹夫的人是顧命大臣的門生,也就是顧命大臣的意思,你說顧命大臣的命令,二哥如何能說上話?”
秦姝知道顧命大臣的權利,簡直就是一人之上萬人之下,甚至有時可以是萬人之上,就連天子都忌憚。
他這樣一說,秦姝突然覺得晴天霹靂,不可置信,驚恐的說“怎麼會?”
“二妹,二哥幫不了了,爹爹同樣幫不了你,這次,你能看上面是怎麼個意思,若是輕判貶謫,重的話。。。”
“二哥!不要說了!”秦姝突然不敢聽見他後面的字,她起身說“既然這樣,妹妹就打擾了!”她福了福身,帶著春蘭出去。
她要理解,人都是自私的,就算是女婿,就算是妹夫,他們也沒必要用自己的仕途來維護。她要理解。要理解,可為什麼她會有怨恨了!秦姝咬牙,對他們的自私怨恨三分。
秦姝回了秦家一趟,給秦老夫人請安後,又讓春蘭去蓮姨娘哪兒說了一聲,跟秦夫人說了幾句。不顧夜色回去。
諸母看她回來。殷切上前“阿姝,親家怎麼說?”
秦姝突然有些不敢看諸母殷切的目光,她別開眼說“娘,對不起。爹爹他們幫不上忙,他們說今天已經盡力了!”
諸母聞言,神情一黯。忍不住又哭起來“他們救不了,那賀之怎麼辦?”
秦姝不忍心聽,她別開臉沉默。諸母哭了一會兒。說“阿姝,我們不能沒有賀之,你認識的人多,明天去求求那些達官貴人,請他們一定要幫忙!”
“我會的!”她能認識哪些達官貴人,她不過是個小官家的庶出小姐,哪有機會認識有權有勢的人家。她答應,也不過是為了安諸母的心。
再說。連自己的爹爹,二哥都不出手,人家憑什麼在這個泥沼里拉你一把弄得一身泥巴?
想著,秦姝有一種天塌下來的感覺,諸賀之若是出了什麼事,她的倚靠就沒了。
回到自己屋子,秦姝剛坐下,芙蓉上前“少夫人吃了晚飯了嗎?”秦姝不想說話,這會兒也沒力氣說話,春蘭搖頭,芙蓉說“賤妾這就去給少夫人做一些,少夫人想吃什麼?”她看秦姝的神情也知道事情無果,心裡不禁軟弱起來,為了那個被關押的人。
“不用麻煩了,我不餓!”秦姝搖頭。
芙蓉說“少夫人為了肚子裡的小公子,怎麼也得吃一點!”一句話直中死穴,秦姝沉默了,撫了撫微微隆起的腹部,芙蓉見狀下去準備飯菜。
飯後秦姝泡了一個腳,躺在床上抱著諸賀之的睡衣無助流淚,一晚輾轉反側,突然想起諸母說的達官貴人,這個人或許能幫上忙。
第二天早上,天還黑著,秦姝就已經梳洗好,帶著春蘭讓車伕趕著馬車出門。
穆軒武起床後,十八公主給她穿好衣服,忙前忙後的侍候著,目送他出了園子,打了一個哈欠回去繼續睡回籠覺。
穆軒武要去上早朝,他的馬車走了沒幾步就停下了,假寐的人睜開眼,還沒問出身,車伕道“是誰在前面?”
秦姝提著燈籠上前,問“可是穆大人的馬車?妾身是刑部令郎諸大人的夫人,能否請穆大人移步說話?”
馬車內的人聞言皺了皺眉。
車伕見裡面沒聲音,說“我家大人急著上朝,你有什麼事上門遞帖子吧!”
“這個。。。”秦姝為難,她不是沒想過遞摺子,可對方是駙馬府,公主怎麼會見她,見了她她又怎麼跟她說要求和駙馬爺見面?
這樣一想,她寧願鋌而走險私下見面駙馬爺,雖然知道若是被人說成私會駙馬爺,對她的名聲有損,她為了諸賀之,也甘願冒險。
車伕眯眼看了看,現在還未天亮,就是燈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