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壞死。
雖然傷口處仍然扎著布條,但一鬆開皮帶,流出的血就多了許多,手臂周圍都是絲絲逸散開來的紅。
蘇詞就當沒看到,右手吃力地解開脫下衣服,褲子,才又將皮帶捆緊,強忍疼痛清洗衣褲上的血跡,又在水裡穿上才上岸。
一上岸她就解開紮在傷口上的布條。傷口因為泡水的緣故,邊緣都有點發白,蘇詞從揹包裡拿出乾淨的衣服,用匕首割出一條布條捆在傷口上。
蘇詞的醫學知識不多,但卻不會不知道,傷口是不能碰生水的。只是她已經沒有其他辦法了。
離開之前蘇詞從揹包裡拿出水瓶裝了滿滿一罐水,才踉蹌著朝樹洞的方向跑去。
推開洞口的堆積物,回到樹洞後,蘇詞根本沒有任何形象可言地癱坐在地上,連動一下的力氣都好像沒有了。
這一刻她甚至有點後悔。
為什麼要逞強離開如果不離開,她或許會被那些男人糟蹋,但卻不會吃這種苦,受這種罪。
但下一秒她又自嘲地笑出聲,笑著笑著,整個人蜷縮起來,抱著疼得厲害的手臂嗚嗚地哭。
只是人總是有求生欲的。
沒哭多久,蘇詞就用沒受傷的手撐著地起身,打算去燒火。
只是還沒站起來,她就怔楞在當場,詫異地在四周打量。
好像那些總是跟在她身後的蚊子,不見了?
之前她一心就想著回到這個能讓她晚上有個休息之所的地方來,沒有精力,也沒辦法驅趕那些鴿子大的蚊子,就算身上又多出了許多被叮咬出的包也無能為力。但什麼時候,那些煩人的東西不再跟著了?
蘇詞又看了看,確定這樹洞裡竟然真沒有任何動物。
等等昨天晚上她掃這裡面的腐葉時就沒看到有蚊子或者蟲子。按理說這些東西是最喜歡這種潮溼溫暖,最容易滋生細菌的地方了,但為什麼這裡卻反常地任何蟲物都沒有?
這絕對不是她的原因那就是,這樹洞,或者樹洞周圍某種植物導致的?
這個發現讓蘇還帶著淚水的眼睛一下就光亮起來。或許昨天晚上這裡沒有野獸來襲擊根本就不是她運氣好沒碰到野獸,而是因為同樣的原因?
如果這樣的話她的危險就減少了許多了。
這麼一想,蘇詞的求生欲立刻蹭蹭蹭地上漲,想立刻去找出導致蚊蟲野獸不來這裡的原因,但身體動了兩下,還是理智地先去生火。
幸好早上離開的時候她先撿了柴禾不然以她現在這半殘的樣子,等撿了柴回來,只怕命已經去了半條了。
生了火之後,蘇詞立刻將身上的衣服脫下來搭在樹枝上烘烤,然後將鋁飯盒裡的肉全倒在一旁,倒了點水放在火上燒開,然後倒在杯子裡,再次在飯盒裡倒水放到火堆上,手則捧著杯子,小口小口地將開水喝光。
連續幾次之後,她身上不僅回暖了,鼻尖還被燙得一個勁地冒汗。而鋁飯盒裡的油光也已經沒了。
飯盒裡的水再一次燒開後,蘇詞將之小心地拿下來,不再倒進杯子,而是涼在一旁,然後解開傷口上的布條,打算亡羊補牢拿溫開水再在傷口上清洗一次。
這是她在下水之前就想好的。沒有鹽,她就連想自制鹽開水消毒傷口都做不到。
蘇詞甚至都想學以前看過的小說裡主人公一般,拿火燙燒傷口以達到消炎的效果了。
但最後還是沒能下手。
布條拿下來的時候,看到帶著血跡的布條邊緣那些被匕首割出來的絲絲線線,蘇詞眼睛突然一亮,轉身拿過揹包,幾乎是手忙腳亂地在揹包外的小口袋裡翻找。
手指尖碰到那盒當初只是因為家裡沒針線而隨手買了放在揹包裡的針線盒時,蘇詞眼眶都發熱起來。
有針線就代表傷口可以縫合。雖然這不是醫用的,但只要是針線就好。
想了想,蘇詞將已經穿好的針線放進鋁飯盒裡,將飯盒放到火上,看著裡面的水咕嚕咕嚕地滾開,想著裡面的針線應該也消毒夠了,才拿下飯盒涼在一旁,過會之後,將還有些燙人的開水倒在傷口上清洗。
然後才拿了針抵在傷口邊緣,側過臉咬牙一狠心紮下去。蘇詞你連剮肉都做了,縫個針而已,你行的。
就當是在縫衣服。
重找住所
縫完針,蘇詞身上又出了一身冷汗,下唇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被咬出了好幾個傷口。
那麼大的傷口被扯縫在一起,歪歪斜斜的跟蜈蚣一樣難看,但總算血卻是止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