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遷笑起來,將斗笠扣在頭上:“王爺信得過夫人,末將自然也信得過夫人,知道夫人是為王爺好,又怎麼會覺得為難?”
持盈深感欣慰地嘆道:“王爺身邊若是能多有幾個像曹將軍這樣的人,何愁不能成事。”
曹遷被誇得不好意思了,摸了摸後頸,說:“原燕州牧徐老將軍的兒子徐誠,看起來也是一員猛將,只可惜夫人先回去吧,待王爺行蹤查明,末將會派人到府上去說明,正午日頭太辣,夫人留神別中暑了。”
持盈於是點了個頭:“行,那我就先回去了,這日頭真是熬不住,回去我叫廚房熬一大鍋梅子湯送過來,給你們大夥兒解解暑。”
第二天一早崔繹仍然是天剛亮就出了門,持盈在偏廂跟著弄月她們養蠶,新鮮的桑葉用剪子剪成細條,灑在爬滿蠶寶寶的簸箕裡,已經長大一些的蠶則直接吃大片的桑葉,屋裡一片沙沙的聲響。
還不到巳時,外頭就有下人來稟報說曹將軍派了人來傳話,持盈便洗洗手去堂屋見人。
來的是個探子,行了禮後將晨間看到的一五一十對持盈說了一遍,持盈越聽臉色越難看,等那人說完後,持盈賞了他銀錢,將人打發走,獨自坐在椅子裡思考。
探子說崔繹一大清早地上街,既不是去勾欄酒肆,也不是去茶樓賭坊,而是拐到了城門下的一個算卦的攤子前,給了道士一小吊幾十文錢,然後坐在那兒和人說了近一個時辰的話,然後才去的軍營。
算卦的道士?持盈倍感費解,崔繹這樣一個人,也會信卦?以前怎沒看出來,這道士究竟是什麼來頭?
正文 075、天下毒士
網際網路 更新時間:2013…8…12 1:54:53 本章字數:3337
打發走了探子,持盈坐下來仔細想了很久,根據她前世的記憶,並不曾聽說燕州這塊不毛之地上有什麼能人異士,但是大活人不可能憑空冒出來,根據探子的描述,那算卦的道士應該不到三十歲,持盈把自己有印象的人物都劃拉了一遍,最後也沒想出個頭緒。
小秋給她扇著風,小聲問:“夫人,要不直接問問王爺?”
持盈一臉沉思的表情,搖搖頭說:“不成,王爺若是願意說一早便說了,若不願意,我去問了,反而惹他不開心,得不償失。”
小秋歪頭想了想又說:“那直接把那人帶回來問問?”
持盈吁了口氣,頭疼地用手指抵著太陽穴:“這我也想過,可是人家明面上沒招惹咱們,萬一請不動,在城門口鬧騰起來倒是不妙,或者我親自去見他一見?關鍵還是不知道王爺是如何與他結識,又為何事事都肯聽他的,才不過三五天工夫就能讓王爺對他言聽計從的人,絕對是個人物,若是來害王爺的,真不知我和先生加起來能不能鬥得過他。”
主子發愁,小秋也在一旁跟著發愁,愁著愁著腦袋裡突然靈光一閃:“哎,夫人,不如咱們也去找那道士算卦吧!是好是壞,一試不就知道了?”
算卦麼持盈仔細一想,覺得也可行,便點點頭:“行,咱們這就去會一會他,讓人備轎。”
“好嘞~”小秋放下扇子風風火火地跑出去一趟,回來時候懷裡抱著剛吃過一餐的小崔嫻,持盈奇怪地問:“你把嫻兒抱來做什麼?”
小秋自豪地舉著小崔嫻,說:“夫人你想啊,做了母親的不都是最緊張孩子嗎?你抱著小姐一起去,說是給小姐卜吉兇,對方不就更不容易懷疑了嗎?”
持盈好笑地道:“咱們是去詐人家,偽裝得太嚴實了,豈不是沒有意義了?”
小秋像是剛想起這一茬似的,遲鈍地道:“對哦那”
“帶著嫻兒去也好,”持盈被她提醒,倒是想到了另一層,“過來幫我重新梳頭,再換一身樸素的衣裳。”
一盞茶的功夫,王府的轎子來到了城門口,小秋隔著窗簾低聲道:“夫人,奴婢看到那道士了,嗯”
她欲言又止,弄得持盈也好奇起來,撩起窗簾問:“有什麼不妥嗎?”
小秋用眼角一瞥那算卦攤子,聲音壓得更低了:“奴婢瞅著那人像是個女的。”
“女的?”持盈差點叫出來,“真的假的,落轎落轎!”
轎伕在路邊落轎,持盈抱著小崔嫻鑽出來,一抬頭便看到了城門下的白布招幡——“算無遺策”。
坐攤的道士一身天青色的道袍,頭戴飄飄巾,一張白淨的臉上細眉秀目,頗為俊雅,再加上頜下剃得乾乾淨淨,倒也難怪小秋懷疑他是個女子。
過去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