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繹嘴角勾起一抹溫暖的笑意,手指在她額頭上戳了戳:“原以為你聰明是件好事,現在看來你還是笨點好,笨一點就不會胡思亂想了。”
持盈心中一時酸甜交加,將頭靠在他肩上,喃喃道:“剛進王府那會兒還不覺得,日子越往後過,人倒是越小氣了,你才只是誇了鍾妹妹幾句,我居然就沉不住氣了,將來你要是做了皇帝”
崔繹一手摟著她,側過頭吻她的秀髮,低聲說:“你為我吃醋為我哭,我很高興,真的很高興,但是這種事我希望以後還是不要再有了,古時候不是有句話,叫做夫妻恩愛兩不疑嗎?”
“是‘結髮為夫妻,恩愛兩不疑’。”持盈破涕為笑。
“隨便什麼,我讀的詩不多,也記不全,你明白就好,”崔繹撫著她的肩道,“我不疑你心中有他人,也希望你相信我說過的話。”
持盈鼻腔內又是一陣泛酸,點點頭。
崔繹忽地又道:“都說女人懷孕了會變得多疑,你莫不是”
持盈瞬間又鬧了個大紅臉,分辯道:“沒有!上個月的月事不是剛來過,就算真有,也被皇上那碗紅花給藥沒了!”
崔繹哼哼幾聲,不太滿意:“那碗紅花的賬,我遲早要向他討回來。”
持盈莞爾,問:“聆芳已經不能生育了,你要怎麼討?”
崔繹一臉壞笑地道:“那就只好皇兄自己品嚐了,常言道滴水之恩當湧泉以報,到時候叫人燒一鍋紅花,全給他灌下去。”
持盈嘴角抽搐,無言以對。
崔繹卻是來了興趣,想到她粗通醫術,便問:“懷孕的女人喝了紅花會小產,那男人喝了會怎樣?那物就廢了麼?”
“這怎麼可能!”持盈哀嚎一聲,哭笑不得地解釋道,“紅花是活血散瘀的藥,女子偶有痛經,淤血不下,還能靠紅花疏導,只是放到懷孕的女子身上,化瘀化瘀,孩子也是一團血肉,就被化沒了。倒是男人吃了會怎樣不太清楚,程姐姐也沒教過我這個。”
看崔繹兩眼放光,似乎已經在幻想著給崔頡灌紅花的美好光景了,持盈真是不知道該說他什麼,伸手推了他一把:“好了好了,別想些有的沒的了,不是累了嗎,趴下我給你捶捶背。”
崔繹“噯”地一聲,反而來推她:“你不是也累了嗎?還是我替你揉揉肩吧,來來來趴下。”
崔繹力氣不小,又恰好捏到酸筋上,持盈登時吃不住,尖叫著滾到床上去,一邊笑一邊求饒,二人在床上撲過來滾過去,鬧騰了好一休才歇下。
第二天崔繹就把想給楊瓊說媒的事對鍾遠山說了,鍾遠山聽了,既沒說好,也沒說不好,只道自己只有綠娉一個女兒,向來是全家放在心尖上疼的,爺爺奶奶更是十分喜歡這個乖巧懂事的孫女,寵得不行,她的親事不能草率,還要問過她本人的意思。
對於這樣的答覆崔繹自然是有點心悻悻然,倒是持盈覺得鍾遠山的反應再正常不過了,他連楊瓊是棵蔥是棵蒜都不知道,怎麼會輕易答應把女兒嫁給人家,尤其是楊瓊家徒四壁親眷全無,打仗的本事倒有一身,萬一不懂得疼妻子呢?女兒嫁過去,豈不是要受盡委屈。
“這一點絕對可以放心,公琪願冒死去救程夫人,將來娶了妻也一定是個不亞於本王的好丈夫,絕不會虧待了綠娉。”崔繹滿口打包票。
持盈好笑地道:“王爺可真會往自己臉上貼金。你也說了公琪冒死去救程姐姐,情深意重,既是心裡有了人,又怎麼好硬拉他娶別的女子,更何況綠娉還是你妹妹,你既覺得她好,怎麼忍心她嫁給一個不愛她的男人?”
崔繹峻顏道:“縱然他心裡屬意程夫人,程夫人畢竟是已為人妻,斷不可能和公琪在一起,難道公琪這輩子就不娶妻不生子了?”
持盈一想覺得也是,楊瓊這麼拖著也不是個事兒,武將的性命從來都是朝不保夕,南征北戰的指不定哪天流箭無眼人就沒了,如果不早早地娶妻生子,楊家槍就要在他手裡失傳了,那楊家祖宗十八代非到自己夢裡來索命不可。
於是隔了兩天持盈又委婉地提了一次這個事情,沒有直說想把鍾綠娉嫁給楊瓊,只說既然要尊重綠娉自己的意見,最好是讓她親眼見見楊瓊,如果她不喜歡,自己和崔繹絕不勉強。
鍾遠山還是一臉不樂意,不過眼下雙方正是在合作中,也不好拒絕得太乾脆,就答應回去和爹孃妻子商量一下。
而就在這時候,崔祥也終於被找到了。
打小就沒吃過什麼苦頭的靜王爺先是迷路,去吃個飯又碰上了黑店,銀子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