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越鏡塵,瞭然無趣地看著鳳未然片刻,伸手拿起瓷瓶,倒出一粒暗紅的藥丸,看也不看,一口吞了下去。
此舉倒是讓鳳未然驚訝了下,“你就不怕我給你的是毒藥?”
“比起吞毒藥我更討厭大清早聽別人唧唧歪歪。”抬起黑夜一樣深無邊際的眸,越鏡塵淡然的說。
我不吃,你會罷手麼?所以,不管是什麼,讓你閉嘴是真。
何況,被教主大人親自監督吃了三年的躑躅花,你要想毒我,也要有那個本事,縱然你是神醫,與劍神並稱醫術無雙。
待丹藥下腹,完全融入體內。
莞爾一笑,使那原本俊美卻冰寒異常的容顏更放神采,越鏡塵道:“謝了,有緣再會。”
起身離桌,沒有牽馬,他向鎮外走去。方向是——行路山莊!
他的視線沒有錯過身後一閃而逝的黑影,冰冷而諷刺的笑容,重回那數秒前還笑得愉悅的人臉上。
他還真是了不起,居然這麼受人重視?
是誰派來的?不是蕭墨隱。那就只有一個可能
分明武林盟主已抵達桂城,可是越鏡塵卻在這時來到行路山莊。
幾個時辰後,當密探將這個訊息送到兩人手中,冷嵐冰和此竹都驚得說不出話。
“嵐冰,你確定你告訴過他武林盟主會來這裡?”紫衣男子驚疑不定地問。
“”沒有回答這白痴問題,冷嵐冰低頭沉思。
他是去幹什麼的?無論如何都沒有一個合理的理由。
“這個人在幹什麼”此竹的自語問出了兩人心中的疑惑。何曾見過這樣的人?
有人憂愁,有人卻悠閒。
萬里外,千仞高山滄藍峰之巔。
“主上,為何不派人跟隨少主?”展聲音平板地問。不是監視,但如此總是更讓人放心。
一旁青絲未束的清雅男子溫柔地笑了笑,伸出修長的手,撥弄著香爐起緩緩蒸騰出的煙霧,看它化成一個又一個夢幻,消逝不見,“不必,塵兒定不喜。”
男子低柔如水的聲音讓人沉迷。
“主上,少主現於何處?”親眼看著那個少年三年,逐漸抽長的身影,以及眼底從未變過的冰冷與嘲諷。不僅靠武功,即使是三年前,那人傷得正重,他身上散發的氣勢也讓人望而止步,只想遠遠保持距離。如今,自己竟不能再回復以前對“那個孩子”的看法。
“該到行路山莊了”蕭墨隱說。他的目光悠遠而纏綿,惟有不見盡頭的溫柔。
展溫言探詢地望著他的主上。
“那孩子那麼聰明,一定會在那裡。”沒有正面回答下屬的提問,魔教教主悠悠笑著。
只有他才配得上,只有他才配得上做我的孩子。
心中如是反覆地念著。
白日青天。越鏡塵順著一條大路逍逍遙遙走向行路幽谷。
谷的入口處栽種著成片成片的榕樹,枝幹垂下的鬚根擾人視線,有些露出地表的粗壯根鬚如盤虯臥龍,寬大的樹冠遮天蔽日,墨綠的葉子如雲密佈使人有行在黑夜之中的錯覺。
“小孩子的把戲”似是惋惜地低嘆了聲,越鏡塵繼續向前走。
曾經有很多人,認為這是一個複雜難解的迷宮,更恐懼於前方時不時出現的障礙,而把簡單的問題複雜化。
越鏡塵推倒前方排列成一個小山包的骷髏頭,不意外地看到預想中的道路。
其實,這是一個只要一直向前走就能找到出口的簡單佈局。它利用的正是許多自詡“經驗老道”的人過度謹慎的特點。看穿他,走進,便不難。
再往下走,不久後便看到坐落在深谷窪地的山莊。比起魔教輝煌美麗的建築,行路山莊顯得平凡不已。陰沉得更不似武林盟主的居住地。
果然!自己的預料應該沒錯。越鏡塵暗自肯定。
一不留神,側過的手劃落一片葉子。
“什麼人!”下面傳來一聲低吼,隨即兩聲衣襟的聲,兩人躍上樹。
“咦?沒人?”已擺出起手勢,年輕的守衛卻驚訝地瞪大眼睛,看著空無一人的枝幹上。他怎麼可能聽錯?
“唉,算了,其實小心點總是好的。”年上的另一人掃地的還劍入鞘,率先跳下樹。
不甘地最後掃了眼,年輕的守衛也跟著他跳下去。幾人組成的隊伍走遠。
誰都沒有發現,與此樹相隔的另一棵樹,濃密的枝葉中,隱隱立著一個人,慵懶地依靠在樹幹上,側目看著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