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咳嗽起來。這陣咳嗽比方才還要厲害,她捂著嘴狠命地咳著,絹帕被染成殷紅一片,觸目驚心。
“孃親,孃親,你怎麼了?”秦明月慌了神,撲倒在沈氏榻邊。她看過電視劇裡,但凡咳出血的人,都命不久矣!
沈氏如脫虛般地靠做在大引枕上,面色蒼白如紙,全身瑟瑟發抖,不停地喘著氣兒。秦明月見她這幅模樣,心中一驚,難道沈氏的哮喘發作了嗎?之前她也見過沈氏哮喘發作的時刻,但沈氏拿出一種特質的小瓶,在鼻端嗅嗅,大多都能好轉。
她手忙腳亂地從沈氏榻邊找到那個精緻的小瓶,放在沈氏鼻端。沈氏仿若被抽去了力氣一般,使出了全身的力氣,卻仍然無法吸進多少。
秦明月瞬間難過至極,她流著淚,轉頭對焦俊磊,說道:“表哥,速速去找顧老神醫過來!”
焦俊磊也被沈氏給嚇著了,他應了聲,急急忙忙地踏門而出。
顧老神醫風風火火地趕過來,“蘭兒,蘭兒,你怎會如此?”他伸出手指,扣住沈氏的脈搏,脈搏晦澀微弱,他又檢視了染血的絹帕,痛心疾首地說道:“蘭兒,你明明身子不好,為何無端置氣?”
沈氏睜開一雙無力的眸子,嘴角扯了扯,勉強露出一絲笑意:“乾乾爹,蘭兒不孝。或許,蘭兒會毀了您一生神醫的英名。這這都是蘭兒不爭氣。。”沈氏又是一陣氣喘不過來,雙眼翻了翻白。
顧老神醫立即從隨身的醫箱子裡取出一副銀針,手法又快又準地插入沈氏幾大重要的穴位。“蘭兒,如今你脈象虛弱,先多多歇息,不要再多說話了。”
沈氏艱難地側過頭,看了一眼秦明月,“月丫頭,月丫頭會會說話了。你給她給她瞧瞧,身子裡的餘毒可都清除乾淨了嗎?”
顧老神醫不給秦明月把脈還好,一把脈滿臉震驚!
“這,這,世上竟然有和李豫安平起平坐的解毒高手!”他似自言自語,又似問秦明月,“月丫頭,你告訴我,那解毒的老頭兒是不是看起來仙風道骨,其實滿肚子壞水的一個人?”
秦明月搖搖頭。她答應過杜子騰,不會透露他的身份。如若告知了顧老神醫李豫安的事情,那麼,杜子騰的身份也就會被揭穿。況且,半夜裡見到的李豫安,哪裡有半點兒的仙風道骨了?他一見到皇帝就一把眼淚一把鼻涕了,好沒有形象的好不好。
“老神醫,給月兒解毒的那個老爺爺只是個糟老頭兒。他行為瘋瘋癲癲,說話語無倫次。”秦明月只能這麼說。不過,她也沒有說謊。當李豫安見著皇帝時,又是激動又是惶恐,說起話來,老淚縱橫,一把鼻涕一把淚的。
顧老神醫眼裡掠過失望。李豫安早在十八年前從皇宮裡出逃,如若還活在人世間的話,也斷然不會居住在桑鎮。他側頭瞧著沈氏,沈氏毫無生氣地躺在哪兒,面色如紙一樣地慘白。
“哎!在大乾朝,李豫安被稱為毒王,能解百毒。如若他在就好了。”他喃喃自語地說著。
秦明月聞言,眼皮子一跳,原來沈氏已經知道自己中毒了?
她不禁暗中責怪自己,最近只顧著自己的事情,忘記告訴沈氏,烏桑花不能長期放在室內,否則等於是慢性自殺。
但是,她不知道,沈氏的情況比他所知道的還要更加嚴重。烏桑花對普通人而言,聞多了頂多頭暈腦脹。然而,對於患有哮喘之症的沈氏,彷如每天在吸食毒藥,吸多了就會有毒發身亡的一日。
沈氏面色蒼白,苦笑道:“乾爹,或許這是我的命。如今,我身子也不太好。我想回去京城看看我爹我娘。他們二老如今古稀之年,我這不孝女兒,自出嫁之後,便甚少回家探望他們。”
顧老神醫安慰道:“蘭兒,勿要多想。你爹孃身子骨健朗著呢。你要回京城,也得要身子好些了才能回去。如若不然,舟車勞頓的,萬一有個什麼閃失,如何是好!”
他說完,轉念一想,轉向明月,“月丫頭,既然那個糟老頭兒能把你這罕見的啞症都能醫好,你且去把他請來。說不定,他能將你孃的哮喘之症的毒根給治好。”
顧老神醫果然是神醫級別的老醫生,他竟然要找一個村子裡的赤腳醫生過來給沈氏醫治。他這心胸非一般的寬廣。但凡為醫者,尤其是到了顧老神醫級別的一代大師,他們大多倨傲,他們認為自己是學術界的權威,絕對不會聽取他人的建議。秦明月在現代時,就遇到過那麼一位地方級別的主任醫生。本事不大,卻牴觸別的醫生來和他合作。
但是,秦明月如今糾結的不是顧老神醫的心胸,而是她要去找的人的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