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點名道姓送你東西還不夠蹊蹺?無須秦柱多言,府中自然有人向我通風報信。雖不知是什麼物件,但我也能猜到七八分。”邪邪睨了我一眼:“猜不出是誰給你的吧?”
我搖頭如搗蒜,眼神如裝蒜,腦中如泥蒜。
“你不提八哥、九哥還罷,你一提起他們,再加上那份自然流露的關切與悲慟。我便知道定是我那兩個膽大包天的嫂子又不做省幽燈,人不在京裡還巴柏派人來捅婁子,就怕我這個當弟弟的日子過得太舒坦。”
自然流露的關切與悲慟?我揮汗,還好他不知道英語是穿越之間的密電碼,我當真是‘自然’流露呀
“現在可以給夫君一觀了吧?”
我訕笑,手向褥下亂摸,拿出紫金佛遞了過去,舔舔下唇,“我猜是從未謀面的九嫂所為?”
“嗯~~~~”他眉頭微蹙,看了看紫金佛又放置一邊,悠然一聲喟嘆:“出了正月,帶你去景山壽皇殿見十四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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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正八年帶著些許欣喜、些許恐慌、些許期待、些許迷茫、些許惆悵悄然闖入我的生活。這一年胤祥承諾會帶我去見胤禎,這一年我們的寶寶會出生,這一年正史中的胤祥會與世長
不敢多想,雖然寶寶的出現給我們帶來無盡甜蜜與歡愉,但我仍擔憂他(她)來的不是時候,如果不是寶寶將要降臨,也許此時我已然開始多方準備與胤祥一起離開這是非之地,可現在我只能養胎、養胎、再養胎。
正月新,人人忙碌,只除了挺著鍋蓋的我!
連肚裡的寶寶都比我忙碌,左一腳、右一拳,十八般武藝耍得不亦樂乎。真是虎母無犬兒呀,早晚有一天我要把生平所學盡數傳授於他(她),把他(她)培養成為一代大俠韋小寶。
“在想什麼呢?”胤祥吃吃輕笑,眼波溫柔似水,滿帶著寵溺與狡黠。
我微微哂笑不作任何解釋。最受不得這種‘電眼’男人,若不是老孃我‘身負重擔’,定然將你一次又一次的撲倒、再撲倒。
胤祥劍眉微抬,頗有深意地挑了我一眼,走到桌前熄滅燭火,轉回身至前,輕摟著我躺下,特有的磁語調兒輕撒在耳畔:“珂兒如此笑,恐無有好事。”
我吸氣!怎麼又被看穿了?老老實實枕著他的臂彎,規規矩矩摟著他的腰身,閉眼、睡覺。
呀,孕呀,閉眼、睡覺!
“明個兒我無需上朝,一早帶你去見十四弟。”
心下一凜,我倏然睜眼,心跳也漏了一拍,室內漆黑一片,不知胤祥是否發現我的異動,趕忙閉目再眠。
雖然胤祥早就允諾過此事,自己心裡也有所準備,日復一日的期待,但胤祥今日猛然一提起,我仍是內心驚悸難平,往事歷歷在目
京城西山大道,我為活潑可愛的小帥哥唱採蘑菇的小姑娘,那一年我八歲,他六歲。
杭州知府半,他在混亂中推開弓箭手,救我於冷箭之下,那一年我十六,他十四。
千里茫茫草原,他為找我險些喪命於湍流,又去尋狼毒,那一年我十七,他十五。
離開皇宮之前,他巧言相邀眾人為我餞行,我卻婉言拒絕,那一年我十八,他十六。
揚州知府後院,他見到我的遺體悲痛絕,瘋狂打罵胤祥,那一年我廿一,他十九。
靜靜躺著,腦海中浮現的均是胤禎相互交錯的身影,有少年的青澀懵懂,有青年的意氣風發,有嘻笑,有怒罵,有六歲時的,有十幾歲時的,有,唉,四十三歲的他,又會是怎樣?
那一,伴著淡淡的淚痕,我失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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怡親王的馬車寬闊暖和,雖不及龍輦金輝奪目,卻也高貴雍華。胤祥緊了緊我的大氅領口,低沉的語氣略帶自責:“早該料到你這子,真應今早再知會你,省得你此時無精打采。”
我淺笑,微微翹了翹嘴角,像只小貓一樣窩在他的懷裡,低喃:“沒的心裡打鼓,要不等幾日再相見如何?”
胤祥歪頭向我笑,眼神中半帶憐惜半帶無奈:“多等幾日,便是多幾日的無眠。”輕撫著我高高隆起的小腹,“如今可不是一個人啦,應多注意身體呀。”我張口,他又道:“記住,我如今絞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