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婦做的自在的,還真不多見了。
為何?
不外乎,這世道里,婆媳必然是住了一起的。
這遠了香,近了臭。兩輩人兒,哪可能沒矛盾了?就是牙齒和舌頭這般要好的,還會磕了碰了呢。
第113章
更何況婆媳之間?
多年媳婦熬成婆,這一句話說的簡單。實際上,這是一個女子的青春歲月啊,一輩子一個人的一生,只有一回的青春。
熬之一字,多少酸苦在其中。
封建時代,本就是男權社會,女子屬於被壓迫的地位。
那些女子在封建禮制的壓迫下,她們除了忍受外,還能如何?這就像是養蠱一般,唯自相殘殺。若非如此?哪來的女人為難女人,宅鬥深似海一說?
那是因為男子們的貪圖美色,給女子畫地為牢。
想掙脫,何其難?
若是前一世的榮娘倒是聽過一句,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築。
這就是至理名言。
女子若無權無勢無財無貌,憑什麼能於世道里,立穩了自己的一分腳跟?
真難。
越是因為如此,越是在媳婦的年青歲月裡,吃多了苦頭,扭曲了人性。在熬成了婆母后,自然就要在自己能欺負,想欺負的小媳婦身上,自然是撒了曾經的火氣。
這也是為什麼?
明明女子為難女子,還是女子在男權社會里,來一個重男輕女。
說起來是人性?
不如說,是制度的壓迫。
“玉娘,娘懂的不多。你呀,多跟你祖母學一學。”
榮娘拉起女兒的手時,掏了心窩窩裡的話,她道:“你祖母是有本事的,你將來真是出嫁了,你祖母教育你的話,肯定是對的。”
瞧著謝世恩不錯,這一點榮娘得承認了。
那謝樸氏、謝楊氏接觸下來,也是性子和善的。可這是榮娘站了旁觀者的角度。要知道,女兒玉娘若是嫁進了謝家?
那時候,女兒玉娘是次子媳婦,這晚輩的角度跟長輩、又或是平輩的角度是完全不同的。
正因為榮娘這一樁婚事,有些特殊。
所以,榮娘是明白,她打小時在劉府那會兒當了奴婢。那也是大姑姐身邊的貼身丫鬟,好歹還是沒真正吃了苦頭。
後來,嫁了夫君劉三郎……
這一樁婚事成了,夫君直接住她的家中。
婆母劉王氏許是因為跟夫君多年失散的原由,這些年了,也是與她兩方之間都是相忍著對方。到底還是婆母和睦。畢竟,沒住了一塊兒。
再是有些矛盾,在時間慢慢之下,也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可榮娘瞧著,女兒玉孃的婚事不同。
女兒嫁進了謝家後,那是上有婆家的祖母、婆母,還有一個當家的嫂嫂在呢。總之,她就是一個純粹的晚輩兒。
在孃家當了晚輩,那會被寵。
在婆家當了晚輩,只能陪小心。
榮娘不懂得,如何當了一個小心翼翼的媳婦,所以,她唯有讓女兒去跟婆母劉王氏學習了。也免得女兒將來嫁進了婆家後,吃了悶虧。
“娘……”
劉玉娘喚了一聲。
“娘不是講,謝家的家風好,長輩與晚輩之間都是知禮懂禮嗎?”劉玉娘笑說道:“女兒也是一個懂禮的,自然會尊了規距,盡了晚輩的孝道。”
在家中時,劉玉娘也是得了爹孃的寵愛。
弟弟們更是聽了她這個長姐的話。可謂說,劉玉孃的少年時代,也是過得挺舒坦肆意。至少,在三榕巷子這一塊兒,女兒家中劉玉娘可謂拔了尖兒的。
“傻孩子。”
榮娘輕輕搖搖頭,在女兒身邊小心嘀咕道:“你呀,將來就會懂了。這婆家和孃家是不同的。”
榮娘這話可不假。
想她這一世,得了親孃趙春花的寵愛。
親孃在她面前,那是她說什麼是好,親孃鐵定是沒二話。哪怕是她錯了,親孃還是支援了她。這才叫親孃,那就是你再不好,在親孃眼中,也叫一個好。
可婆母?
婆母不同的,婆母的眼中,兒子孫子姓了婆家的姓氏,那才叫一家人。一個媳婦兒,流著外家的血脈,那是外人。
你想融進了婆家裡?可沒好些年,沒個子嗣養大了,那是想也甭想的。
這世道里,對於女子殘酷,就是有些潛在臺面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