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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電話被結束通話,忙音從聽筒裡傳出來,時思一時不知該作何表情:從頭到尾,他都沒有說明自己的身份,卻又似乎格外篤定,她一定知道他是誰。

而她又確確實實是知道的。

在醫院的時候,他把電話號碼存在那部手機裡,一併送給了她,她知道那是來自於傅銘淵的感謝方式。以他的身份地位,也許自己想要多麼不可思議的“報答”,他都能輕而易舉的做到。

可時思從來不想這麼做。

她不需要他的報答,正如她也沒有什麼可以拿來報答他。

白曉然回到會議室的時候,發現自己尋找的目標正被自家老闆拿在手裡,她有些意外,一時間不知該不該上前。彼時傅銘淵有些慵懶的斜倚在椅子裡,一如若有所思的模樣,側顏精緻如畫,即便白曉然早就心有所屬,也實在忍不住暗暗多看了幾眼。

白曉然正忖度著該如何開口的時候,傅銘淵已經把手機放在了桌上,朝她的方向推了推,示意她拿走。

由於對這位性格向來淡漠的老闆一直心存敬畏,白曉然並未逗留,拿了手機便朝他微微頷首,轉身離開。可她還未走到門口,傅銘淵的聲音卻突然響了起來:“你的朋友來過電話,過一會兒你記得回電話確認她有沒有回家。”

白曉然有些錯愕的回頭,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顯然她的反應並不能讓傅銘淵滿意,幾秒鐘後,他好看的眉眼裡就多了幾分不耐煩:“不知道我在說誰?”

“時思?”電石火光間,白曉然腦海中第一個想起的,是新聞裡時思和他一閃而過的那個擁抱。

傅銘淵雙手交握,諱莫如深的看著她:“她剛剛來電話說遇到些事情,打算過幾天就搬出來住。”

白曉然儘量使自己面上的笑容一如既往的專業、自然:“關於這些您儘管放心,我是她最好的朋友,一定會照顧好她的。”

她話音落下的那一瞬間,傅銘淵唇角便揚起了一抹淺淡的笑意,白曉然以為自己看錯了,因為她恍惚間好像在那個一閃而逝的笑容裡,看到了幾分不易覺察的諷刺。

“櫻園那邊環境不錯,你去查一查,說不定有正在出租的房子。”

話已至此,白曉然自然不可能不懂他的意思,可還是不免有些遲疑:“如果她提出在我那邊借住一段時……”

“白助理,”傅銘淵皺著眉,不假思索的打斷她的話,目光裡閃著一絲不耐,“我不喜歡這個如果。”

白曉然沉默片刻,微微頷首。

在她離開前,傅銘淵再次叫住她,看著她的眼神諱莫如深:“如果她有一天會知道這件事,我希望告訴她的那個人不是白助理。”

白曉然斂眸:“我知道了,傅總。”

會議室裡只剩下傅銘淵一個人的時候,他再次陷入了沉思。

拜那段荒腔走板的遭遇所賜,在理智縝密的思考之前就做決定,是他近三十年來第一次。這種感覺甚至讓他感覺新奇,也鮮有的對未來的生活,產生了一種久違的期待。

*

時文珩在江城大學任教,父女倆一直住在校區家屬樓,而江城大學在市郊,時思回國前聯絡好的珠寶公司卻在市中心方向。時思原本想著為了陪時文珩,上下班通勤辛苦些也算不得什麼,但有了時文珩那位女友的存在,她卻有了不得不搬出去的理由,只不過這個理由,她不可能在時文珩面前提及。

時文珩一生為她辛苦,如今能有人陪伴安度晚年,她自然不可能有任何意見,所以半個多月過去,關於那位阿姨,除了第一天見面時的尷尬和排斥外,時思沒有在時文珩面前表現出過一丁點兒的介懷。

時思拎著收拾好的行李箱出來的時候,白曉然和童越正在客廳裡陪時文珩聊天,見她出來,時文珩過去要幫她拿行李,童越連忙上前攔住了他:“叔叔,還是我來吧。”

在父親眼裡,女兒的仰慕者都是天敵一般的存在,時文珩也不例外。不過他雖然並不捨得女兒太早談戀愛嫁人,但如果那個人是童越的話,情況就完全不同了。

童越和白曉然都是時文珩看著長大的孩子,白曉然自不必說,童越也從小就聰明懂事,如今更是長成了高挑俊秀的開朗青年,畢業之後在和同學一起創業,雖然還處於一切都從零開始的起步階段,但踏實肯幹的態度一直讓時文珩很是欣賞。

童越拎著時思的行李箱出門,時文珩仍是不放心時思,不停的囑咐著,白曉然笑道:“叔叔,有我們兩個照顧她,您還有什麼不放心的?”

“對啊爸爸,”時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