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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可是時間流轉間,曾經再熟悉不過的枕邊人,曾經溫馨甜蜜的戀愛光景,早已變成了如今面目全非的模樣。

昏黃的燈光照在時思臉上,照清了她眸光深處所有的複雜唏噓。她看著面前既陌生又熟悉的傅銘淵,慢慢開口,聲音刻板,毫無情緒起伏:

“把我的手機還給我。”

傅銘淵目光裡的所有溫柔,都因著這句話染上了幾分失落。只是他的面容依舊平靜,並沒有因此產生半分妥協的意思。

時思又走近了幾步,目不轉睛的盯著他:“曉然在機場接不到我,又聯絡不上,她會急瘋了的。”

“童越也在等著你報平安,說不定還有那個蘇瀾。”傅銘淵慢慢開口,神色一如既往的溫和妥帖,可聲音裡卻彷彿透著無盡的涼薄,“你放心,這些我都有安排。”

時思的目光驀地一凜:“你的安排?你又要對他們做什麼?”

她面上有明晰的防備和憂懼,傅銘淵以為自己早已做好了準備面對她的任何反應,可此時此刻,他終是感覺到一陣清晰的鈍痛,從心口處蔓延開來。

“你覺得我會對他們做什麼?”他看著時思,輕聲問道,“事實上我從未對他們進行過什麼實質性的傷害,我只是不希望他們的存在打擾我們——我早就對你說過的,我不想我們之間有任何的阻礙。”

他們如今事業順利,生活富足,難道還不夠嗎?

“可他們不是什麼阻礙,他們是我的朋友!”時思雙手緊攥成拳,呼吸越發急促起來,傅銘淵傅銘淵牢牢的盯著她,目光灼灼:“你當他們是朋友,可他們當你是什麼?”

“那個白曉然,你不過是她糾纏童越的一個藉助工具,只是因為有童越在,她對你的友誼才顯得那麼牢不可破。至於童越……”傅銘淵頓了頓,微勾的唇角帶出了幾分明顯的諷刺意味,“一份合同就能輕易妥協,他的所謂喜歡,所謂友情,不過就是這麼廉價的東西。”

時思的臉倏然漲得通紅,但傅銘淵不等她開口,已經繼續說道:“還有那個蘇瀾,你以為她真的拿你當朋友麼?你對她掏心掏肺,可她有沒有告訴過你她和齊晉之間的關係?”

他的話說完之後,廳內陷入到一片緊張而又壓抑的靜默裡。時思站在原地,手攥得越發緊了,指甲幾乎刺破掌心。

“這一切……都不是你做那些事的理由。”

在傅銘淵的沉默中,過去的一幕幕再次在時思眼前浮現。她想到那些已知的真相,眼神越發幽暗:“你以為你有什麼權利去操控別人的人生?無論他們的還是我的,你都沒有這個權利。”

“我身邊沒有任何一個朋友,真的就讓你覺得那麼安全嗎?”時思語氣急促,越發沉痛,“無論他們的友誼裡到底摻雜了什麼,可他們至少會在乎我的感受,你呢?他們沒有傷害我,反而是你,你做的卻都是會讓我痛苦的事!”

可我只有我最愛你……傅銘淵試圖辯解,可所有的話終是被湮沒在失序的呼吸裡。

他拉住她的手臂,試圖擁抱時思,可意料之中的掙扎並未出現,時思任他抱在懷裡,沒有任何反抗的動作,可輕聲說出的一句話,卻彷彿一記重錘,讓傅銘淵倏然僵在原地。

“傅銘淵,你在機場的話我現在也很想問問你……你真的愛我嗎?”

你……真的懂得什麼是愛嗎?

傅銘淵面色越發蒼白:“你覺得……我不愛你?”

他抱著時思的手臂無意識的收緊,心中最初的鈍痛早已變得麻木不堪:“就因為那些毫無關係的外人,你就要否定我的一切?”

他聲音極輕,可眸中的傷痛漸漸混雜了幾分焦躁難安的情緒:“我不需要親人,也不需要朋友,我只要你一個。可你想要的那麼多,所有人你都要在意,所有事你都要在乎。如果我不那麼做,你什麼時候才能眼裡心裡只有我一個?”

傅銘淵的手幾不可見的顫抖著:“你告訴我……我如果不愛你,我又為什麼會每天都活在隨時會失去你的恐懼裡?”

“你以為看著你為那些人分心的時候我不痛苦嗎?你在我面前演戲的時候我不痛苦嗎?你以為我為什麼要裝作不知道?我又到底是為了什麼,才願意放棄所有的自尊去答應你去看什麼毫無用處的心理醫生?”

察覺到他越發激動的情緒,時思原本強撐的漠然有了一絲龜裂的痕跡。她不知道此時的心疼和怨懟究竟哪一個佔了上風:“為什麼……明明趙醫生說……”

到底為什麼,明明在進行了相當長久的心理治療之後,在趙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