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郎君是男人,男人總歸氣性大些……”
主僕二人說話之間,刺史府就到了。
徐厚跳下馬車,朗朗招呼一聲,刺史府中門緩緩開啟,府中管家帶著幾名僕從自裡頭迎出來。
崔氏扶著青芫的手下了馬車,臉色很不好看,也不知是累的,還是氣的。
徐厚暗暗打量這位幾年不見的主母,難免要將顧香生拿出來作一番比較。
一個太能幹,一個太能鬧。
徐厚覺得自家郎君真不是一般的命途多舛,明明生得比一般人好,身份地位也都有了,偏偏在女人緣上太倒黴,哪怕是長相一般點,性子溫柔嫻淑的也好啊!連他都有東巷的豆腐西施喜歡,堂堂刺史卻居然連個稍微正常一點的女人都沒攤上,不是倒黴又是什麼呢?
話說回來,如果非要論個高下的話,他倒還是寧願選焦娘子,起碼人家講道理,不會對他擺臉色,更不會藉故發脾氣,除了箭法很精湛,武力值比郎君高,又比郎君能幹,還經常拋頭露面之外,其實也沒什麼缺點了。
不過他想再多也沒用,看著崔氏的臉色,徐厚不禁為自家郎君未來的日子默默點了根蠟。
“後院主房都已經打掃好了,請娘子隨我來,郎君先前吩咐過了,娘子且稍事歇息,晚上他有些事情要處理,等明日再與娘子相見。”徐厚道。
崔氏並沒有當真就乖乖被牽著鼻子走,而是問:“你們郎君現在在作甚?”
徐厚忙道:“郎君正在會客……”
崔氏:“會的什麼客?”
徐厚:“這……”
崔氏:“怎麼,難道會客是假,不想見我才是真的?”
徐厚:“不不,娘子誤會了,郎君當真是在會客。”
崔氏盯住他:“也就是說他現在在這府裡?”
在這種咄咄逼人的質問下,徐厚艱難地吐出一個字:“……是。”
崔氏:“那就帶我過去。”
徐厚一臉為難:“可是……”
崔氏:“即便會面的客人與公事有關,於情於理,身為徐家主母,我也理應去打聲招呼才是。你不帶我去,我就一處處去找,你還敢攔我不成?”
徐厚露出一臉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還請娘子別讓小人為難!”
崔氏冷冷道:“帶路。”
……
此時的徐澈,正在廳中與人敘話。
坐在他下首的二人,則分別是夏侯渝和顧香生。
夏侯渝輕咳一聲,先出聲道:“從前孔先生在魏國時,陛下緣慳一面,求而不得,殊為憾恨,如今孔先生身在南平,陛下希望能請他撥冗至齊國講學,我此番來邵州,除了探望故人之外,也因奉陛下之命,代為轉達此事,還請使君通融。”
徐澈道:“我也聽說齊君酷愛讀書,詩文辭賦堪比當世名士,只是孔先生並非我屬下官員,他只是前來幫忙,我也無法強迫他去或不去,一切還要看孔先生自己的意思。”
夏侯渝點點頭:“既有使君這句話,那一切就好辦了,回頭我親自去請他便是。”
顧香生插口:“孔先生脾氣拗,你須徐徐圖之,若是一開始便抬出齊君的名頭,只怕會弄巧成拙。”
夏侯渝笑道:“放心罷,我省得。”
顧香生睨他一眼:“還有,即便孔先生願意跟著你走,你也不能將人扣下不放,頂多三個月,一定要將人全須全尾送回來,這邊修史的事兒,沒了孔先生還真不行。”
他們口中的孔先生,便是當年魏臨為太子時,曾任其講學師傅的當世大儒孔道周,後來魏臨被廢,孔道周等人也隨之被永康帝驅逐,他一氣之下,直接便離開魏國,回到原屬吳越的祖籍故里。
至於他又為何會出現在南平,還肯答應顧香生,為前朝修史,那則是另外一段由來了。
三人正說著話,外頭便有人進來通報,說是主母想與兩位客人見禮。
☆、第105章
聽見主母二字,徐澈腦海空白了好一會兒,方才將這個詞與崔氏聯絡在一塊。
他皺起眉頭:自己不是交代過徐厚帶她去歇息麼?
轉念一想,以崔氏的性子,必然不可能乖乖聽話,徐厚當然沒法強迫她聽話。
徐澈深吸了口氣,方道:“讓她進來罷。”
很快,崔氏與徐厚一前一後走了進來,徐厚在後面朝徐澈苦笑。
“一別三四年,夫君可還安好?”崔氏梳洗過了,重新換了一身衣裳,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