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忘了吃,我,我就想……”
顧香生撲哧一笑:“好罷,我不說了便是,你快送過去罷!”
看著碧霄落荒而逃的背影,她搖搖頭,女大不中留,看來碧霄喜事將近了啊。
詩情本想過來喊顧香生吃飯,結果剛走出來,就看她在那兒搖頭。
“娘子為何搖頭?”
顧香生笑道:“你看丘書生如何?”
詩情立時就明白了她的話意:“雖說迂了些,可勝在人品端方,碧霄嘴巴厲害,尋常人還真壓不住,得虧他肯讓著碧霄,倒是挺般配的。”
顧香生點點頭:“我也這樣覺得,改日我請宋司馬去打聽打聽丘書生家裡的情況。”
詩情掩口笑道:“那敢情好,那丫頭平素潑辣得很,遇上這種事情也不好意思主動開口了,還得娘子出面才行。”
顧香生拉著她的手:“一轉眼,你們也到出嫁的年紀了,都怪我先前疏忽了,你若有什麼合意的物件,不妨也與我說說,若是沒有,想找什麼樣的,軍中我讓於蒙去找,文官我讓宋暝留意,有品階的只怕人家眼界高,但若是人品好,樣貌好,家境小康,便是小吏也無妨,你說呢?”
詩情臉紅:“娘子說得頭頭是道,怎麼就不操心一下自個兒?我瞧五郎也好得很,他對娘子的心意,只怕是個路人都能看得出來。”
顧香生的笑容淡了下來:“我與阿渝,跟碧霄和丘書生不同。”
如何不同?詩情想問,再看看顧香生的神色,卻不好問,畢竟有魏臨的事在前,她怕傷了顧香生的心。
“娘子,許多事情,過去了便過去了,您不是常和我們說麼,做人要往前看。”她委婉勸道。
“你不明白。”顧香生搖搖頭,卻不多說。
第二日一大早,她剛剛起床,還來不及洗漱,便將詩情從外頭進來,手裡還提著個籃子。
裡面放滿了丹桂,香氣濃郁。
“您說稀奇不稀奇,也不知道是誰,三更半夜將這籃子花放在門口,連張澤他們都沒發現。”
顧香生心頭一動,將籃子接過來,撥弄著裡頭的桂花。
一張素箋半露出來,她拈起來一看,上面只寫了兩行字。
只願君心似我心,定不負相思意。
☆、第106章
顧香生先是愕然,緊接著則是哭笑不得。
上面的字跡,一看便知出自誰人之手。
那個對她言聽計從的小孩兒,什麼時候也學會了這種死纏爛打的招數?
這上面的小楷,細論起來,還是顧香生一筆一劃教的。
當年他在魏國為質,魏國讓他活得好好的已經算不錯了,更不可能為一個質子延聘老師教他讀書習字,夏侯渝的底子,一半是原來在齊國時打下的,另外一半,則是張芹與顧香生教的,時下書籍珍貴,但好在顧家是富貴之家,藏書多,借幾本給夏侯渝也不妨事,他就在這種長年累月的自學中積攢學識。
話又說回來,若是夏侯渝稍微再憊懶一點,自暴自棄一點,饒是天資再聰穎,也不可能自學成才。
字裡行間,隱約還能看出顧香生的痕跡,又少了幾分婉約柔美,更偏向剛毅強勁。
詩情探頭過來看,她不記得夏侯渝的筆跡,卻不難猜出是誰:“五郎可真是有心人啊!”
顧香生將花遞過去:“拿去廚下罷,晚上正好做點桂花糕。”
詩情:“啊?五郎送的花兒,您不放在屋子裡麼?”
顧香生:“桂花香氣太濃郁了,聞了晚上睡不著,不如做成吃食,用處還更大些。”
詩情默默捂臉,娘子您真是太不解風情了!
接下來的一連幾日,每天早晨門口都會出現一籃子花,不一定是桂花,有時候是荷花,有時候是槐花或別的,裡頭照例會寫上兩行詩,每回的內容也都不同,顧香生懷疑夏侯渝是直接把人家賣花小姑娘的花都承包下來了,這完全就是後世天天送花追女孩子的行為,身為古代人的夏侯渝,竟然就無師自通了。
顧香生不為所動,不代表別人也不為所動,詩情和碧霄就很吃這一套,每回都要嘖嘖稱奇,沒少給夏侯渝說兩句好話。
在她們看來,夏侯渝是從小看著長大的,品行可靠,樣貌生得又好,最難得的是他從小就跟著顧香生跑前跑後,可見這份情意如同陳酒,歷經歲月而醞釀出濃香,未嘗不是一樁好姻緣。
詩情以為顧香生還被過去的事情所困擾,私底下免不了勸她:“娘子,許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