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中紅心。
其餘幾國射手的箭靶上,也大都能夠擦著紅心射中,基本沒有落空的。
蔣琮撫掌大笑:“早就聽聞魏國射手穿楊射柳,百無一失,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啊,可見世人傳言南人多文弱,又說魏國新近重武輕文,可見都是以訛傳訛!”
自己本來要說的臺詞被搶了大半,永康帝到嘴的話只能又咽了回去。
他面上笑而不語,心裡對這個裝瘋賣傻故作豪爽的蔣琮著實討厭極了。
奈何人家是北齊使臣,還是大皇子夏侯淳的舅舅,聽說夏侯淳很得北齊皇帝看重,極有可能成為齊國儲君,即便是為了這層關係,皇帝知道自己也得稍微克制一下,但他貴為天子,在大魏早就唯我獨尊慣了,連太子都是說廢就廢,遇上蔣琮這種用語言來佔便宜的無賴,又不能跟他較真,更不能以天子之尊拉低身段和他吵架,驟然被堵上這麼一下,也足夠彆扭的了。
就在這時,英國公程載道:“這可巧了,我也聽說齊人與北方蠻族混血,因而粗魯蠻橫,如今瞧見蔣侍郎粗中有細,方知謠言欺人啊!”
皇帝心裡大爽,哈哈一笑:“好了,二位都不要打嘴仗了,還是看勇士們如何發揮罷!”
但他沒能高興太久,第二場百步靶子的比射,魏國輸了一籌,箭矢雖也在剛好射中紅心,可當僕從們取下靶子拿過來一看,明顯是齊國的箭矢射得更準,穩穩當當落在紅心正中,分毫不移。
☆、第36章
蔣琮見狀大笑,一面起身拱手道:“承讓,承讓,沒料想魏國好客至此,這前面的讓過了,下面可不好再相讓了,不然我有何面目回去見我國陛下呢!”
這得了便宜還賣乖的言論,當即就讓在場的魏國人都牙齒癢癢起來,但大庭廣眾之下,齊國射手的確技高一籌,這是誰也抹不去的事實。
永康帝微微一笑,雖然心中不快,尚且能維持風度:“蔣侍郎不必客氣,為時尚早,勝負如何不必急著下定論,朕記得,第三輪是百五十步?”
“陛下記得不錯,正是百五十步。”回答他的是金吾衛大將軍曹宏彬,也是負責籌劃這次射獵的人之一。
永康帝下巴微微一揚:“既然齊國射手如此了得,非難度愈高不能體現其箭術□□,臨場改為百八十步何如?”
此話一出,眾人俱是一愣,連蔣琮也不例外。
卻有一人越眾而出,大聲響應:“陛下,兒臣願效犬馬之勞!”
說話者並非旁人,正是益陽王魏善。
皇帝見狀呵呵一笑:“不錯,吾家有兒初長成,勇氣可嘉!怎麼,蔣侍郎那邊可有異議?若你不願意,朕自然也主隨客便。”
蔣琮笑道:“陛下雅興,豈有不從之理?齊國自然捨命陪君子,只不知其它幾國意下如何?”
兩大強國都商量好了,吳越、大理諸國使臣自忖反正也是陪客,輸贏無妨,便都答應下來。
魏善本就是一身雲藍色騎裝而來,倒也無須另外更衣,便直接拿了自己慣用的弓箭,替換下原先那位魏國射手,準備上場。
卻見蔣琮居然也除下外裳,露出下面的勁裝,又接過侍從遞來的弓箭,見魏國人一臉訝異地看著他,便笑道:“貴國二殿下既然上了場,齊國又豈能以區區無名射手相提並論,只好由我來厚顏獻醜了,這不會不合規矩罷?”
皇帝捻鬚而笑:“早就聽聞蔣侍郎騎射功夫了得,今日正可開眼!”
蔣琮又朝魏善拱手笑道:“二皇子英氣勃勃,想必弓箭嫻熟,還請手下留情!”
魏善回禮:“蔣侍郎客氣了,請!”
雖然表現得很謙虛,但魏善無疑有著強大的自信,這並不是他狂妄自大,而是自小鍛煉出來的結果。
不同於老大魏臨,魏善的騎射功夫向來為人熟知,多次受到皇帝的誇讚,每年遊獵也屢屢戰績不凡,他這一主動請纓,給了魏國人極大的鼓舞,單是顧香生身邊的人,無不興奮起來,眾人睜大眼睛,都等著這位益陽王殿下射出一個滿堂彩。
當然,蔣琮會親自和魏善比試,說明他自己肯定也有兩把刷子。
至於其它國家的射手,明顯已經成了陪襯。
空曠獵場一時寂靜,除卻上空掠過的鳥翅扇動之聲,旗幟迎風獵獵之聲,竟再無人發出半點噪音。
正當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魏善和蔣琮身上時,顧香生卻看到了坐在蔣琮原來那個位置旁邊的夏侯渝。
後者似乎也正朝她這邊看過來。
由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