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幸福了。
假若皇帝如果出什麼狀況,受到影響的絕不只有齊國上層的達官貴人們,普通百姓也會擔心新帝登基之後,原本的薄賦會不會變成重賦,日子還能不能繼續過下去。
更重要的是,齊國現在剛剛收服魏國,雖然大獲全勝,可也折損了不少兵力,正該開始休養生息的時候,如果此時皇位更迭當真出現什麼問題,回鶻人肯定會抓住機會南下,數十年前,當時天下還是梁朝做主,皇帝昏庸,朝廷無能,回鶻人大肆搶掠南侵,無數中原百姓被殺害,又或者成為回鶻人肆意驅使的奴隸,有些直到現在還沒法迴歸家鄉,其中更有姿色好些的婦女,直接就被充作回鶻人的軍妓,肆意□□,她們生下來的孩子,也不可能被當作回鶻人,而要繼續為奴為婢。
活得久一些的老人,至今依舊可以回憶起回鶻人的兇殘,當年的上京,還不叫上京,而是梁朝的冀州,冀州同樣被回鶻人過來掃蕩一圈,那種慘痛他們記憶猶新,此生絕對不想再經歷第二回。
然而無論絕大多數人的期望是怎樣的,日子一天天過去,皇帝依舊沒有露面,朝議已經中斷了,於晏等人偶爾入宮奏事,但據他們所說,他們也沒能見著皇帝,而是隔著一道竹簾奏事,於晏等人往往將奏疏上的內容唸完,半晌才等到皇帝一句半句的回覆。
如是到了一月中旬,新春佳節過後,快要臨近上元燈節之際,按照制度,朝廷官員從除夕那天開始休沐,一直到上元燈節,今年因為收服魏國的緣故,原本應該大肆慶祝的,但皇帝的情況不明,卻給節日蒙上一層陰影。
自然,城中燈會集市,一樣也沒少,御街左右,東門附近,依舊是全上京城最熱鬧的去處。
“你來便來了,為何還帶那麼多東西?”
肅王府內,顧香生看著嘉祥公主讓人抬進來的箱子,嗔怪道。
嘉祥公主掩口笑道:“都是些補身子的藥材,孕婦吃了也不妨事的,你讓人拿去燉湯喝,產後也該多補補的,還有這些也不唯獨是給你的,大部分是給你肚子裡那個的,我府上去年讓人在南邊採買了些上好的料子,你看著給它多做幾身衣裳被子也是好的!”
她看著顧香生顯得有些沉重的身子,好奇道:“太醫來把脈,說了是男是女麼?”
顧香生笑道:“他們哪裡敢打包票,若說了是男的,生出來是女的,豈非自砸招牌?”
嘉祥公主有些羨慕:“不管是男是女,它父母生得好,自己肯定也是個漂亮的小娃娃。說來也奇怪,我其他那些兄長,也不乏家中妻妾生了孩子的,可我倒像是頭一回當姑母似的,想想將來你肚子裡的小娃娃喊我姑母,我就歡喜得很呢!”
顧香生抿唇笑而不語,她自然知道那是因為嘉祥公主與她交好的緣故,愛屋及烏,所以連帶她的孩子也喜歡上了,別家孩子雖然也喊她作姑母,可從生下來,公主也未必見過幾面,又談何感情?
“聽說明日六福寺有祈福法會?”
嘉祥公主道:“是,空見大師的經講得極好,我已經讓人去訂了位置了,預備明日抽空去聽一聽,你如今行動不便,我也不敢叫你一起。”
顧香生惋惜道:“看來只能等明年了,他們家的齋菜,我是久聞其名的,可惜一直無緣品嚐,今年想來也是去不成了。”
嘉祥公主就問:“我看魏國那邊的財物已經一批批運送回來了,難道五兄還未回來麼?”
顧香生搖首:“陛下讓他負責到底,如無意外,他應是要等到最後一批財物歸國時,再護送魏國宗室一併啟程罷。”
嘉祥公主欲言又止,終是忍不住壓低了聲音:“依我看,嫂嫂還是趕緊去信,讓五兄早日歸來的好!”
她能說這句話,本身已經表明了立場,顧香生也沒有隱瞞:“前幾日已經去信了,可一時半會也沒那麼快有迴音,只怕現在才剛剛收到信,回與不回,你我尚且無法判斷,更何況你五兄身在千里之外,更難以辨明局勢。”
嘉祥公主憂心忡忡地嘆了口氣:“我聽說昨日六兄七兄他們進宮去探視陛下,鍾銳倒是沒有攔著,反倒是到了大慶殿外時,被樂正攔了下來。六兄七兄不敢硬闖,最後還是退卻了。”
顧香生咦了一聲,這倒與上次有些不同了。
顧香生:“沒見著陛下?”
嘉祥公主:“沒見著。”
上回夏侯滬等人是連宮門都進不去,這次卻是被攔在寢殿外面。
但這種變化並不意味著是好事,恰恰相反,很可能正是由於皇帝沒有下令封鎖宮門,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