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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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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巍為人謹慎,本也是因為打了勝仗一時腦熱,被夏侯渝拒絕之後便醒過神來,暗暗慶幸,也才意識到夏侯渝看著隨性,但在有些事情上卻心細如髮,從不含糊。

所以眼下他們住的,乃是原本屬於一個魏國宗室的宅子,魯巍與夏侯渝各住其中一個屋,聽起來寒酸,部將們也都紛紛將好話送上,說殿下和將軍嚴於律己,甘於自苦云云,實際上宅子雕樑畫棟,每日又都有豐盛菜餚,比行軍的時候舒坦不知多少倍,哪裡談得上吃苦。

夏侯渝回到自己那間書房,黃珍後腳跟了進來,趁著方才幾步路的工夫,他也一目十行將信看完了。

“郎君,娘子在此時寫信過來,只怕京城情勢有些不妙,這一來一回又費時日,您若要回去的話,還得早下決定才好!”

夏侯渝沒說話,指節輕輕叩著書案,有點急促的節奏昭示了他此刻的內心活動。

按照正常行程,大約在半個月後,他將護送最後一批財物,連同魏國宗室啟程歸齊,但如果皇帝的病情不容樂觀,半個月內足以發生太多事情,足以讓他錯過寶貴的機會。

但如果他提前回去,而皇帝的病情並沒有那麼嚴重,甚至他像上次那樣僅僅只是為了試探人心才蟄伏不出,那麼夏侯渝的行為就是擅離職守,明晃晃將把柄遞到看他不順眼的人手裡。

自從上回,夏侯渝的生母被追封為懿節貴妃之後,大家看著他的眼光也跟著微妙起來,其中不乏跟風追捧,討好奉迎的,自然也有不屑一顧,暗地裡嘲笑譏諷,甚至等待時機拖他下水的,所以越是這樣,夏侯渝就越不能有半分出錯。

回去與否,這是一個兩難的抉擇,因為所有人都不知道,等待在前方的,將是什麼樣的命運。

“依你看,我該不該回?”他問黃珍。

黃珍也不敢輕易回答這個問題,他躊躇半晌,斟字酌句道:“利弊相成,若不回去,錯過時機,終身後悔,若是打點得當,又能說動魯巍幫殿下掩護,殿下輕騎簡裝,快馬加鞭,日夜兼程,數日可達,屆時先讓王妃派人在城外接應,未必會被人發現。”

這就是勸他回去的意思了。

夏侯渝唔了一聲,不置可否:“像魯巍這種寒門出身的武將,不會輕易靠向哪個皇子,我這些天刻意與他交好,他卻仍然有所保留,這次說了,他未必會幫我,卻很可能暴露我們的打算。”

黃珍擰眉思索片刻,忽而咬咬牙道:“在下倒有一計,也不知可行不可行。”

……

京城現在的情形,其實比夏侯渝揣測的,還要更微妙幾分。

三省六部制,官員們俱在,朝廷還能維持日常的運轉,一些重要的奏疏在皇帝那裡被積壓下來,於晏沒法子,只得三天兩頭進宮,有時候見得到皇帝,一些緊急的奏疏發放各個相應的官府衙門進行批閱,有時候見不著皇帝,奏疏就得繼續壓著,京城裡的人個個長著一對順風耳,不多時,皇帝龍體有恙,病情日漸沉重的訊息便傳了出來。

一開始大家都不敢上當,因為上回宮裡走水的時候,皇帝才剛剛玩過這套把戲,誰知道他這回是不是故技重施,又起了戲弄試探人心的念頭,尤其是大皇子夏侯淳因為上回的事被廢為庶人,大夥如今還記憶猶新呢,誰也不想當這隻出頭鳥,去捋虎鬚。

然而伴隨著日子一天天過去,皇帝依舊沒有露面,連冬至這樣隆重的日子,原本因為由天子親自主持的祭天儀式,最後也改由平王代行,朝野開始議論聲四起,忽然發現皇帝自入冬以來,露面的次數屈指可數,又有傳言說皇帝現在神志不清,語無倫次,壓根就不復從前的精明,其中一次與大臣議事時,忽然就犯了病,衝著其中一名大臣叫出另外一個人的名字,事後那臣子一問別人才知道,皇帝問的那個人,早在二十年前就已經致仕了。

如此種種,很難不令人浮想聯翩。

顧香生是沒法進宮探視的,因為夏侯渝不在,她畢竟是女子,沒有兒媳婦進宮見阿翁的道理,現在後宮又沒有皇后或天后在,位分最高的於淑妃,是六皇子夏侯滬的母親。

時間回到夏侯渝收到信的幾日之前。

“娘子,郎君那邊,可有訊息?”書房之內,上官和匆匆而來,張口便問。

顧香生搖首:“還沒有。”

上官和頓足:“那可糟了!”

顧香生:“怎麼,發生了何事?”

上官和:“據說各地藩王不知從哪得來的訊息,紛紛上疏要求進京探視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