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後喜滋滋地宣佈:“于都尉射中五隻,焦娘子射中四隻!”
還是於蒙贏了。
一干士兵不知道是該鬆了口氣,還是應該佩服作為于都尉對手的女子。
論箭術,於蒙在邵州城無出其右,所以當時顧香生提出要比箭術,才會遭到蔑視和嘲笑,因為他有這樣的本錢。
但三場比下來,別說這些士兵,連於蒙自己也收起了輕視之心。
五隻和四隻,雖然一箭之差,於蒙更勝一籌,但絕不能由此就說顧香生的箭術不好。
“不過一隻麻雀罷了,焦娘子請勿介懷。”於蒙竟然反倒安慰起她了。
顧香生卻讓人將麻雀都拿過來。
於蒙不明所以,只當她生性倔強,不肯認輸,等看到那幾只被射中的麻雀時,不由倒抽了一口涼氣。
自己射中的那些麻雀,都已經穿腸斃命了,而顧香生射中的那幾只,箭矢卻只穿過翅膀。
每一隻都如此,毫無例外!
這說明什麼?
說明對方不是沒法射中五隻,只是她想留著那些麻雀一命,要對準翅膀射,難度和花費的時間自然比於蒙更多!
☆、第92章
是夜。
華燈初上。
刺史府門口停了幾輛馬車。
數量不多,但能夠停在這裡的,定然是邵州城中非富即貴的人家,平日的宵禁對於他們而言,僅僅是一紙空文。
沈南呂下了馬車,身邊還帶著那個新寵鳳竹。
他雖然喜新厭舊,但喜愛一個人的時候,必然也會將她捧到天上去,更何況鳳竹比起以前那些妾室,更加善解人意,更加溫柔體貼,沈南呂沒有理由不寵愛她。
鳳竹很注意分寸,她並沒有恃寵生嬌,跟沈南呂並肩同行,而是稍稍落後半步,一邊好奇地打量著刺史府的內部。
直到一個男人在旁人的簇擁下從內廳走了出來。
是邵州刺史徐澈。
鳳竹的視線落在對方的容貌上,目不轉睛,心裡再一次暗暗讚歎他的風姿儀態。
只是為了不讓沈南呂發現,她不能將這種讚歎表現出來,看了幾眼便強迫自己移開目光。
隨即她注意到,徐澈作為邵州刺史,竟然親自迎了出來,與他一起的還有邵州府的屬官,以及提前到達的林家黃家的人。
喔,還有周枕玉,那位周家的當家。
鳳竹對周枕玉其實沒有太多的惡感,也許緣於同是女人,也許是那天周枕玉在沈家低聲下氣的表現,勾起了鳳竹的同情心,她不由多看了周氏幾眼。
對方跟在林家人後面,低眉順眼,穿著也很普通,幾乎沒什麼存在感。
誰讓你得罪了沈家呢?鳳竹暗暗嘆了口氣。
就連徐使君也得低頭呢。
一行人寒暄幾句,入內就座,鳳竹就坐在沈南呂旁邊,與他同用一張桌案。
其他人都沒有帶侍妾出席,但誰也沒有對沈南呂帶著鳳竹表示什麼不滿,就連徐澈也沒有。
徐刺史拍拍手,侍女魚貫般入內,手中端著果品菜餚,琵琶聲隨之響起,若溪水璁瓏,為平靜的夜晚平添幾分抒情。
“也不知沈當家喜歡什麼,今日便沒有讓人準備歌舞,只以琵琶伴奏,也方便談話。”徐刺史道。
鳳竹仔細一聽,果然發現這琵琶樂聲另有玄虛。
聲音若小若大,凝神去聽的話自然能夠聽得見樂曲,但若將注意力放在眼前的對話上,樂聲就成了背景。
很妙。
沈南呂顯然也挺滿意:“徐使君費心了。我聽說如今官倉內虛,連俸祿都發不大出來了,今晚這樂師菜餚,莫不是使君自個兒花錢請的?”
鳳竹心頭一跳,她心裡早已暗暗偏向徐澈,覺得這話說出來,徐刺史不定會如何難堪。
但徐刺史似乎一無所覺,反而嘆了口氣:“沈當家真是一針見血,如今旱情剛過,各州縣的賦稅都收不大上來,其中還要抽出不少上繳國庫,我自來到邵州之後,便覺得處處掣肘,寸步難行,還真不如在京城的時候,無官一身輕呢!”
沈南呂哈哈大笑:“徐使君會這樣說,只不過是還沒體會到當官的妙處,若等你體會到箇中三味,就是讓你辭官,你怕也捨不得走了!”
戲肉來了!
便是鳳竹這等不參與其中的無關人等,也察覺到場面在那一瞬間緊繃起來。
其他人雖然在低頭品菜,又或是低聲交談,但沈南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