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幾品?”
這是看不起魏將軍家的女兒了。
黃芪腦筋靈活,看向魏溪的眼神已經有些不善。人說愛屋及烏,她師傅不待見的人,她黃芪自然也見不得對方好。不管面前這個魏溪是不是同名同姓,反正在這宮裡是沒有好日子過了。
張姑姑合上冊子:“轉個圈看看。”
魏溪仿若沒有聽清楚這位掌管內務姑姑的話中暗藏的不屑,稍稍轉了個圈。
張姑姑又道:“小小年紀,身段倒是婀娜,若是在昭熹殿伺候,日後遲早是個寵冠後宮的命,怎麼分去了朝安殿了?”
昭熹殿是皇帝的寢殿,在寢殿伺候的宮女,特別是小宮女日後爬上龍床的機會不小,是眾多宮女掙破頭的差事。朝安殿是皇帝處理政務的宮殿,不是親信宮女不得入內伺候,就算是伺候也就是端茶磨墨,幹完了就得出來,幾乎是在皇帝眼前晃一下,一般挑性子穩重,忠心且容貌中等的宮女伺候。畢竟,後宮的女主人們絕對不想聽到皇帝在朝安殿寵信了什麼宮女的傳聞。那樣對帝王的名聲不好,對後宮女主人的地位也不好。朝安殿殿內伺候的宮女基本只有兩人,大部分都是太監。其他的宮女只在皇帝不在殿內的時候做尋常打掃的事兒,比在後宮中伺候娘娘們也不如。好歹,伺候娘娘們的時候還可以偶爾得見天顏呢,一個不小心說不定就被皇帝看中了呢,或者,被娘娘們送去固寵了呢。
黃芪笑眯眯的吐露打聽來的訊息:“聽說是太后娘娘的意思。”
張姑姑徹底有了計較,神色越發冷淡:“瞧她這細胳膊細腿的可幹不了多少活,得好好練練。”
方才還有點好意,現在就純粹是惡意了。宮裡的人都是人精,話一出口,負責安排事物的姑姑自然知道如何才能讓對方‘好好練練’。
頓時,小小的耳房內,眾人瞧著魏溪的眼神即有幸災樂禍也有同情。作為即將陷入水深火熱中的魏溪,她只是拿著剛剛學到的規矩對張姑姑等人行了禮,一句話也沒有說。
不該說話的時候就閉嘴,不是麼!
在行宮肆意妄為慣了,就不代表她不知道這皇宮裡才是真正的刀山火海。
☆、第二十章
宮裡的人等級分明,上級要悄無聲息的折磨下級有的是辦法。
魏溪明面上是三等宮女,又是剛剛才進宮,說是新人也不為過。偏生這個新人還在太后皇上面前掛了號,聽說在行宮的時候囂張得很,這就不得不惹人記恨了。
同樣是宮女,有的人從入宮到出宮都得不到皇帝一個正眼的數也數不清,有的人卻可以憑藉一次小小的機會直接青雲直上,甚至榮寵後宮。
魏溪按道理應該也是後者,巧合的是,她在行宮的時候拿的就是三等宮女的俸祿,做的是一等宮女的活兒。暗中看不慣她的人早就比比皆是,這群人隨著皇帝去行宮,又隨著皇帝回到皇城。在行宮,魏溪有劉姑姑護著,又是皇帝的救命恩人,故而她可以橫著走;在皇城就不行了,後宮是太皇太后的天下,雖然穆太后眼看著要崛起了,可宮裡的人哪個身份簡單?有的人巴望著太后一飛沖天,有的人卻是指望著太皇太后過日子。
張姑姑就是原嬤嬤提拔上來,特意安排在了內務處的人。黃芪明面上對張姑姑唯命是從是最得意的弟子,暗中誰又知道她的背後有誰呢?借刀殺人這種事情,在宮裡每一天每一刻都在上演。只要她們趕在穆太后和小皇帝想起魏溪之前,尋個由頭把人提前處置了就是。
魏溪前輩子在宮裡生活了十多年,一大半的日子還是在冷宮度過,人情冷暖看得十分的透徹,對於前世素素的遭遇她沒問過,也能夠猜測得出。
別人打著燈籠尋她的錯處,她偏生不給別人機會。
別人是寅時二刻才起床,她丑時三刻就已經穿戴整齊洗漱完畢,等著黃芪假意怒氣衝衝的砸門進來時,她正端著熱茶喝得愜意。
看到魏溪的一瞬,黃芪的面目有一瞬間的扭曲:“你倒是勤快。”
魏溪放下茶盞,對黃芪行了禮,一句話都懶得說。
黃芪第一天就見識過魏溪的沉悶,率先走了出去:“你年紀小,姑姑體諒你身子骨弱,所以選了個最輕鬆的活計給你做。”
一路走到朝安殿的大門處,指著還黑黝黝的一片內庭道:“喏,除了內殿,庭院裡的地就都歸你打掃了。”她在黑暗中笑眯眯的盯著魏溪的臉,“記住,這裡是皇宮,朝安殿是陛下處理朝政的地方,所以只要是殿內不能讓陛下看到一片落葉,一粒灰塵,甚至是一根頭髮。陛下寅時三刻上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