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自己的門人去牽得馬車來,聽得同僚的感慨,也不由得搖頭:“十倍的罰銀,就算是外戚,那也是一筆大數目,少不得傷筋動骨。”頓了頓,“這新上任的侍詔,好本事!”
“可不是。方才在路上,我還特意問她是怎麼知曉那麼多南城之事。”
“哦,她怎麼說?”
戶部尚書不知為何笑了笑:“她說她姓魏,是此次大捷魏將軍的義女,隨軍出征四載,兵營裡大部分的傷員都要經過她的手,救下的人不知何幾,沒救活的人更是數也數不清。”
吏部尚書問:“看她年歲也不大吧?居然去了邊關四年!”
戶部尚書感慨道:“由此我才覺得她不同凡響,也總算知曉為何在朝安殿中皇上會詢問她的意見了。也許,皇上就是在等,等一個能夠名正言順治理戶部的由頭。穆家之事還只是開始,今次牽扯出剋扣軍餉之事才是皇上真正的棋著。”
吏部尚書呵呵笑了兩聲:“那你可就慘了!”
戶部尚書也笑:“這事牽扯太廣,別說我戶部了,連同兵部也會翻了天。等著看吧,那魏侍詔肯定還有未盡之語。老夫甚至懷疑,她去邊關之事也是早有預謀。”
吏部尚書想了想:“今日瞧她年歲彷彿不大,四年前她也不過黃口小兒吧。”
“自古英雄出少年啊!哪怕對方是個女子,你我也不能小視了,否則穆青就是你我的下場。”
☆、第67章 67
穆青革職查辦的第二天,穆瑤就哭著去了康雍宮,直接抱著穆太后哭得梨花帶雨。
“姑母,您快勸勸父親吧。昨夜,父親差點自盡了!”
穆太后大驚,連忙問是怎麼回事,穆瑤一邊哽咽一邊說:“我們家不知道是誰得罪了新上任的侍詔,幾句話的功夫就讓皇上表哥將父親給革職查辦了,聖旨中還要求父親十倍償還欠銀!”她捏著繡帕,眼中都是驚慌失措,“十倍啊,那就是百萬兩銀子!我們穆家哪有那麼欠下過那麼多銀子,別說十萬了,一萬銀子都沒欠過朝廷的啊!姑母,皇帝表哥是不是弄錯了?”
穆太后不是傻,哪怕深居後宮也不是真的不問世事,其實在皇帝前幾日說到撫卹金之事時,穆太后就隱隱覺得皇帝可能會小題大做拿著自家舅舅動刀子。穆太后沒有想到,刀子的確是動了,割的不是他舅舅一塊肉,而是連皮帶骨頭都要割了去啊!
穆瑤年紀小,不知道自己父親犯了什麼錯,穆太后可是一清二楚,只是不願意明說。
當下摸了摸穆瑤的頭髮:“你說你父親得罪了誰?”
穆瑤咬著牙:“聽說是新上任的侍詔,很得皇帝表哥的信任!”她拉著穆太后的衣袖,“姑母,您可得替父親做主。”
穆太后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魏溪!”
穆瑤大驚失色:“真的是她?果然是她!原本我還以為皇上任命了好幾位侍詔呢!我就說了,她遲早會與我們穆家作對,現在好了,輕輕鬆鬆幾句話她就將父親拉下了馬!依照她這份榮寵,日後還不知會怎麼樣拾掇皇上與姑母針鋒相對呢!”
若說前些日子穆瑤還在旁敲側擊,想要讓穆太后撤掉魏溪的職務,經過她父親一事她才明確的感受到魏溪對秦衍之的影響力。憎惡的同時,她也感到一絲懼怕,恨不得讓穆太后立即將魏溪就地□□,給自己,給父親,給穆家出一口惡氣。
穆太后想得更加深。秦衍之是自己的兒子,穆太后這些年沒少插手兒子身邊的人事,因為都是無關緊要之人,秦衍之雖然有點微詞,到底也是由著穆太后去安排。兩母子之所以到現在還保持著明面上的母子情深,就是因為穆太后沒有真正去碰觸過皇帝兒子信任之人。比如挽袖,比如前禁衛軍統領,比如魏溪!
這幾人是皇帝的親信!可以說,穆太后把朝安殿連同昭熹殿所有的人都撤換了,只要沒有動這三人,皇帝就不會明面上與穆太后針鋒相對。同理,只要皇帝依然敬重穆太后,那麼大楚真正的一國之母就非她莫屬!
秦衍之眼看著快十五了,要選秀了,日後會有無數年輕貌美的女子充斥著後宮,兒子放在心尖上的人會越來越多,不再限於穆太后一人。這個時候與皇帝鬧得離心,那不是給了後來者機會嗎?
穆太后能夠籠絡住先皇的心,靠的就是對帝王心裡的把握!故而,穆瑤想要拿穆太后做刀,穆太后卻不一定會如她所願。
“你父親現在如何了?”
穆瑤久久等不到穆太后對魏溪的看法,只好暫時拭去眼淚,低聲道:“幸虧母親發現得及時,已經請了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