抿了抿嘴,收拾好皇帝批閱好的奏摺,輕易不敢答話。
秦衍之又道:“她都好些日子沒給朕一個正眼了。”
小吳子整理文房四寶,洗毛筆。
秦衍之:“朕都不知道她為什麼生氣!”問一邊忙得腳不沾地的小吳子,“你說,魏溪在氣什麼?”
小吳子又想要翻白眼了,他又實在不知道皇帝有什麼地方得罪了魏溪,憋了半響才憋出一句:“女人心,海底針!”
秦衍之倒是深有體會,還補了句:“她的心的確比針眼還要小。”話音剛落,魏溪就跟著挽袖進來了。
秦衍之趕緊閉嘴,也不知道那話魏溪聽沒聽到,忐忑不安的望了對方好久,發現魏溪一切如常這才放下心來。
不多時,太后那邊又派人來請,秦衍之忙完了手中的事情,一時之間居然有點無事可做,可也不想去康雍宮,坐在龍椅上一動不動。
魏溪抬頭看了皇帝一眼,秦衍之無辜的回視。
魏溪視線又落到康雍宮的宮人身上,秦衍之坐立不安。
最後,魏溪收回視線,刷刷刷的在冊子上記錄下皇帝的言行。秦衍之蹭的跳了起來,乾巴巴的道:“太后定然是找朕商議最近穆家的事情,朕先去看看。”
穆家能有什麼事呢?自從皇帝讓穆青還銀子開始,穆家長房整個就愁雲慘霧的,也不知道是誰給他家提了個醒,穆青在一邊籌備銀子時,一邊還典賣了家中的一些名貴之物,換了大米麵米分鹽肉等物,逐一去尋了皇城裡有陣亡將士的家屬,給人家送溫暖去了。
這一送就送了大半個月,連朝廷都聽到了風聲。原本穆青就是被撫卹金的事情拉下馬的,結果他來這一招,民間對他的看法倒是有了些許改變,再加上有人刻意渲染,穆家倒是沒有受到穆青的影響,反而得了個仁善之家的稱號,也是奇了怪了。
也因為這事,皇帝與太后鬧了那麼一次後,隔不了多久兩母子又開始走動了。
穆太后是個很會把握時機的人,皇帝也懷疑穆家的行事有她暗中點撥的緣故。當然了,穆家身為外戚,府中也有好幾位高官,門下不缺幕僚,要流轉穆家在民間的聲望並不是難事。不過,秦衍之更相信這是穆太后的主意,或者說,這是穆太后對皇帝的一種示弱。
在告訴皇帝,看,穆家始終是以朝廷為重,以百姓為重。
不得不說,皇帝的臉色也好看了許多,說到底穆家到底是穆太后的孃家,是他的外祖家,他不可能沒有一點情分。
皇帝願意來,穆太后的姿態也放低了不少,母子兩人說了不少的貼心話。穆太后看著逐漸長成的兒子,心裡好一番感慨,道:“今年皇上就要滿十三歲了,有的事情得提前預備起來了。”
秦衍之目露詢問。
穆太后笑得異常的慈愛:“你父皇十二歲的時候就開始選秀了,十五迎娶的哀家。一晃眼,皇上也到了要為皇家延續血脈的時候了。”
秦衍之目瞪口呆:“母后的意思是……選秀?”
“可不是。今年吩咐下去,等到秀女們一層層的選上來,到了最後的甄選少說也要兩三年,不提前準備怎麼行。還有,自從太皇太后搬去行宮修養,後宮裡的宮殿也大多空了下來,這麼多年了,也要修葺一番。特別是淑鳳殿,自從哀家搬離後,裡面的物件也都搬走了不少,新皇后確定之前,要添置不少東西進去,這些都得內務處好好的辦。”
皇帝已經被這個訊息震傻了,呆呆的道:“朕年歲還小……”
穆太后正色道:“不小了!先皇就皇上一個嫡子,您不為皇室開枝散葉,難道還指望那些堂兄弟嗎?這可不是小事,皇上可不要任性!”
皇帝也知道這事由不得自己決定,只是一時之間有點難以接受。聽得穆太后絮絮叨叨了好久,這才怏怏的回了朝安殿,結果魏溪又換班了。
他一個人呆呆的坐了許久,最後乾脆跑出了宮,直奔魏將軍家。
魏溪正在家裡捧著一疊圖紙在看。魏海魏江的宅子都買下來了,現在就要開始修園子。哪怕魏海兩兄弟不是魏將軍的家人,魏管家卻很是盡心,不但請了名家給他們畫圖紙建園子,甚至還找了熟悉的工匠監工,甚至連木材、石頭花草等物他老人家都要親自檢視,以免兩兄弟被人算計。
秦衍之悶不吭聲的跑來魏家,雖然是微服私訪,魏家的人除了幾個男主人外,也沒人見過天顏,架不住有個小吳子和禁衛軍統領跟在皇帝身後跑啊!
小吳子是什麼人?皇帝的貼身頭等太監,與魏溪關係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