詢都回答得一板一眼,卻不再多說一句話,多做一件事。
皇帝讓她一起用膳,她拒絕了,說家裡人等著她一起用飯;皇帝給她賜茶,她謝恩,轉眼就把茶碗放在桌上直到發冷;皇帝沒事找她嘮嗑一二,她的回答也乾脆,你問是不是,她的回答就只有是或者不是,否則就閉嘴不言,只把秦衍之弄得火冒三丈,看著她冰涼冷淡的臉又說不出一句重話。
沒想到秦衍之吃癟,挽袖倒是對魏溪另眼相看了,甚至在兩人尷尬的時候替冷場的皇帝解圍。為此,秦衍之難得的對著挽袖露出了委屈的神色,好像被同伴欺負的孩子,想要找家長訴苦一樣,直把挽袖樂得心花怒放。
不過,挽袖不同魏溪,魏溪敢於恃寵而驕,挽袖卻是明白自己的身份。魏溪能夠對皇帝擺臉色,挽袖絕對不敢;魏溪可以對皇帝的示好視而不見,挽袖面對皇帝的柔情只差摘星星月亮了。
秦衍之每每在魏溪這邊碰了釘子,轉頭就讓挽袖溫柔撫慰,久而久之又覺得自己無聊透頂。怎麼感覺在魏溪面前他就長不大似的,還對挽袖訴苦,要不要臉!所以,陡然之間挽袖又發現皇帝對自己與以前一般無二了,整日裡端著帝王的威嚴,說話冰冷冷的毫無溫度,更別說那眼神了,看她跟看一個物件似的,什麼意思啊!
“需要我的時候就跟小兔子要抱抱似的,不需要我了就一腳踹開,太無情了太冷血了。”挽袖坐在耳房跟偷懶的小吳子抱怨。
小吳子正咬著瓜子嗑得香甜,聞言笑了笑:“皇上年歲還小呢,性子不定太正常了,再過幾年就好了。”
挽袖一把奪過他手中大半的瓜子,恨恨的道:“我看呀,好不了了!”這話說得沒有緣由,小吳子反倒聽懂了,居然煞有其事的想了想,附和的點頭,“好在你還有一年多就要出宮了,清閒日子在後頭。”
挽袖嘆了一口氣:“別說這事了,接班人都還沒選定,我就沒有一天安生日子。”
小吳子驚詫:“這都多久了,怎麼還沒定下人選呢?你這效率也太慢了。”
挽袖叫苦:“不是我效率慢,而是皇上沒點頭,我也不敢擅自做主。”
小吳子頓時明白了對方的苦處,道:“要不,你去問一問魏侍詔的意思?”
挽袖瞪眼:“你是說?”
小吳子附耳道:“皇上的性子你我都明白,人選沒定下來是因為皇上自己也沒有信任的人。再說了,宮人們的品性皇上不了解,魏侍詔知道啊!雖然離開了四年,朝安殿的老人還是佔據多數,問過她的意見後,你再提交給皇上,保準能馬上定下人選來。”
挽袖與小吳子是秦衍之身邊最得用的人,魏溪對秦衍之的影響力他們也是心知肚明。說實話,只要秦衍之不把魏溪拐上為妃的道路上,他們兩人倒是樂得見到君臣得宜的場景。
挽袖也不含糊,等到皇帝去更衣,挽袖就湊到魏溪身邊,試探著問了問魏溪對朝安殿老人的意見,最後得到一個意料之中又意料之外的人選——芍藥。
挽袖問魏溪原因,魏溪笑道:“她有個優點,穩!不管是別人說什麼做什麼,她都穩得住,不多嘴不輕易發表意見,也不落井下石。在皇上身邊當差,不說別的,嘴巴就要嚴實。她這方面不錯,而且年歲也比其他的人略為年長,心也比較細,前些年我偶爾回宮,給皇上調理身子的時候還問過她一些瑣事,她都回答得有理有據,可見是個細心的。”
挽袖笑道:“難得你稱讚一句細心,可見是如何的心細如髮了。”拍了拍手,“那就她了!”
魏溪含笑:“這是有人要高升了?”
挽袖道:“可不是,到時候你可得讓她備一份好禮。”
魏溪不答,挽袖自去找皇帝,不過一會兒,芍藥就被召見,不多時人一出來就首先對挽袖鄭重行了大禮。
挽袖捧著對方的雙手,讓出位置,指著魏溪道:“你要謝謝的是這位。”
芍藥看著魏溪,上前一步也行了一禮,笑道:“對,我可不能拉下魏侍詔了。若不是你讓賢,我也不會熬出頭,等會別走,我得好好謝謝你。”
魏溪大笑:“原來你早就盯著掌事姑姑的位置了,不早說!”
芍藥聽得魏溪的打趣心裡一鬆:“可不是,就是不知道自己有沒有這個福分。好在,有沒有福分不要緊,有兩位貴人就行。”引得幾人笑開了。
秦衍之在殿內聽得外面一陣銀鈴般的笑聲,酸溜溜的道:“魏溪倒是與她們說得火熱,怎麼對朕就一會兒熱一會兒冷的,也太區別對待了。”
小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