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禮!尹愛卿,孤今日微服私訪之際,竟被人暗算,若非有俠女仗義相救,只怕……”景宗眼神閃爍,盯著尹廖坤不肯明言。
“臣該死!臣……臣請聖上恕罪!”景宗一句話,嚇得奉天府尹冷汗直冒,貼身小襖瞬間溼了半截,趕緊認罪。
“孤要你將功補過,限你三日內,抓住整個京城的李唐餘孽!如是跑了一個,你就回家種紅薯去吧!”景宗語聲平和,強壓心中怒火。這才幾個月啊,在自己的地方上,自己的京城裡,竟被人連續暗算了倆次!真是書可忍孰不可忍,老虎不發威,你們當孤是病貓是不是?孤要讓你們知道知道到底誰才是這京城的主人。
“臣……遵命!”謝頂府尹苦著臉,咧嘴扯出了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速去速回,記得,尹愛卿,三日後的此時,若你還抓不住這城裡的李唐餘孽,自己寫摺子吧!”景宗冷著臉打發了謝頂府尹,才轉身對自家皇妹道:“寧國,一會兒就隨孤回宮,莫要向母后提及此事,否則又要擔心。”
“是,皇兄。”寧國應了一聲,也不曉得想到了什麼,突然滿臉通紅,整個人像燃起來一樣,摸到哪裡,哪裡燙。
“恩?怎麼?寧國,你不舒服?”小公主的異常太過明顯,以至於景宗都瞧在眼中,故而有此一問。
“皇兄,剛剛是不是應該吩咐尹大人連帶查一查救咱們那位姐姐的身份呢?救了咱們,咱們身為皇室中人,總要有點報答吧。”
☆、96|第九十六章 曲終人散(二)
“皇兄,剛剛是不是應該吩咐廖大人連帶查一查救咱們那位姐姐的身份呢?她救了咱們,咱們身為皇室中人,總要有點報答吧。”寧國公主如是道,可她面上羞澀紅暈無論如何都沒下去,也不曉得心中到底在想些什麼。
奉天府尹廖坤從韓大人家恭恭敬敬的退了出來,待到出門之際,只覺後背冰冷冷,再一摸,後背衣衫盡溼。
景宗的話猶在耳邊……“三日後的此時,若你還抓不住這城裡的李唐餘孽,自己寫摺子吧!”一向仁厚的景宗這是怒到了極致,真抓不到反賊。寒窗苦讀十年,辛辛苦苦換來的這身官衣官帽就乾脆脫了,放到府衙當中,自己請辭,回老家種田去吧!
唉……真是一言難盡!
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正是此時廖坤廖大人的心情寫照,完全沒有一丁點兒的浮誇。
李唐餘孽真是大膽包天,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敢潛伏在京城之地。不光如此,這反賊當中的大魚小魚還總在京城這潭水裡攪合,生生要把潭水攪渾才開心!
“來人,傳令下去,全城戒嚴,盡一切力量,搜捕李唐餘孽,寧可錯抓,不可錯放!”奉天府尹廖坤到底還是捨不得頭頂上的烏紗帽,但凡有希望,都要試上一試。
人在困境當中,都是如此,只要還有一絲希望,就要再努力一把。不光廖坤如是,換誰都大抵如是。
在門後候著的衙役捕快們聞言,正要抱拳稱是,轉身離去,好趕緊抓差辦案,卻聽謝頂的府尹大人一字一頓道:“二日之內,一定要抓到李唐餘孽!要是抓不到,本官固然要回家種田,你們若不盡心盡力,只怕……哼哼!”
雖未明言,可奉天府尹廖坤的意思再明白不過,只要他還在任上當著這個小小的奉天府尹,哪怕脫了官服,也能在這之前,讓不出工出力的衙役捕快之流先丟了差事。
景宗給他三日時間,他便只能給手下二天時間。自古以來,官場事就是這麼一層一層壓下來的。
上位者想要手下人盡心盡力幹活兒,無非倆種激勵方式,要麼獎,要麼罰,或者兼而有之。
“絕頂聰明”的府尹大人知道這個道理,又緩了緩,和顏悅色道:“眾位兄弟,只要大傢伙盡職盡責,抓了李唐餘孽,便是天大功勞!到時候,本官自當奏請當今聖上,為大家請賞!諸位切莫辜負了皇恩浩蕩!”
畫餅充飢,聊勝於無。衙役捕快們也知道此次事鬧大了,當今聖上微服私訪,竟然倆次都遇上李唐餘孽刺王殺駕,這種爛事擱誰身上都得怒。他們三三兩兩一隊,分工合作速度,當即四散下去。
“大人,您面聖之後,到底如何?”奉天府的幕僚先生姓於,名淼,字垂柳,腹中頗有幾分才華,只是時運不濟,總與科舉之路失之交臂。三年前,屢試不中的秀才郎,萬般無奈之下,便投奔了老鄉,給東翁打打下手,出出主意,也算另一種途徑的施展抱負。他見東家順著額頭流汗,眉頭皺成了川字型,便開口問道。
“別提了,這回本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