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半夏忍不住低吼。
忍冬連忙勸她,“半夏,人將至死,以前的恩怨就算了吧。咱們到底是姐妹一場,要不待會也進去送送她吧?”
“我不去!”半夏搖頭,負氣離開。
忍冬看著她的背影,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雅汐,你怎麼了?”內室傳來姚宸之的聲音,杜雅汐擦乾了眼淚,斂了斂情緒,提著爐子上溫著的銅壺,倒了一杯水端著走了進去。
“你口渴了吧?”
將手裡的杯子撂放一旁,探首看著他,問道:“要不要扶你起來靠著坐?”
姚宸之點點頭。
杜雅汐扶著他吃用的坐了起來,然後把大紅迎枕墊在後面,讓他靠著舒服一些,一切就緒,這才端了水遞給他,“先喝點水。”
姚宸之喝了水,將杯子遞給她,蹙眉看著她紅腫未消的雙眼,問道:“告訴我,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深嘆一口氣,杜雅汐握緊了他的手,將如何對紫蘇起疑,如果讓夜靈找到了紫蘇的把柄,又是如何讓她中了毒,一五一十的告訴他。
說著,說著,她的眼角就沒有再幹過。
“雅汐,你忘記她吧。”姚宸之心疼的以指拭去她眼角的淚水,“她不值得你傷心!”
杜雅汐點頭。
“要不要上來陪我坐坐?”姚宸之拍拍身旁的空位置,砸了咂嘴巴,道:“我們是不是該練習一下了?”
看著杜雅汐的眸底閃過錯買愕,姚宸之就語氣有些委屈的道:“今天還沒有練習呢。”
“都這個時候了……”
“學習不分時候的。”看著她眼中重新有了笑意,姚宸之就嗔了她一眼,道:“嚴肅一點,現在就在跟你討論學習的事情。這事可大可小,說大了那是為了姚家的香火更旺一點,說小了那是為了咱們的幸福著想。”
杜雅汐的眸中的笑意已經溢了出來,嘴角翹翹。
這個男人啊,她怎麼會不知道,他是在故意逗她開心,岔開話題讓她放鬆起來呢?
她起身欲往外走。
姚宸之從身後拉住了她的手,焦灼問道:“你要去哪裡?”
杜雅汐伸手拿過床邊小几子上的空杯子,在他面前晃了晃,道:“你說了這麼多,難道不口渴嗎?我去幫你再倒杯水。”
姚宸之笑著鬆了手,看著她去倒水。
突然,隱隱傳來壓抑的哭聲,杜雅汐提著水壺的手頓了頓,心陡然疼痛,她緊緊的咬著嘴唇。
“雅汐,你進來。”耳邊傳來姚宸之關切的聲音,杜雅汐努力的將眼淚逼了回去,倒了水,重新回到床前。
“我沒事!”
“我知道!”姚宸之接過水,一口氣喝完,然後看著她,道:“問心無愧就好,其他的別想太多。”
“嗯。”杜雅汐點點頭,脫了鞋就爬上床,側身躺著,無聲的哭泣。
姚宸之扭頭心疼的看著她,卻是沒有再說一句安慰她的話。
這個時候,任何語言上的安慰都比不上真實的陪伴,他守著她,看著她雙肩輕聳,看著她悄悄抹淚。
“睡吧!睡一覺起來,一切都會變好的。”
……
紫蘇因急病去世,三日後,杜雅汐就將她風光的下葬,環山村外,涼亭對面的土坡上就多一座新墳。
蘇城,荷香衚衕,顧家。
周海芬怒氣衝衝的走進顧懷遠的書房,見他正坐在書案前,低頭看賬本,手中的算珠打得噼裡啪啦的響。
她不由氣打一處來,上前就用力奪過他手中的賬本,用力的丟在地上,指著顧懷遠的鼻子,就罵道:“你這個孽子,我要為十一報仇,你為何從中阻攔?”
顧懷遠抬頭看了她一眼,然後,起身到牆角下撿起賬本,“我說過,任何人都不可以動她一根毫毛。”
“哈哈哈……”周海芬仰頭大笑幾聲,然後,滿臉悲哀的看著他,道:“好!很好!這就是我費盡千辛萬苦養大的兒子,在他的眼裡,我這個親孃居然連一個賤女人都不如。”
“她不賤!您也別拿自己和賤來作對比。”顧懷遠將賬本撂在書案上,伸手去扶周海芬,“娘,兒子扶您坐下來說。”
“你別碰我。我也不是你娘。”周海芬怒極,甩開顧懷遠的手。
顧懷遠的手一頓,連忙放下身段,道:“娘,你又說氣話了,我如果不是你的兒子,那我是誰的兒子啊?”
“誰知道你是誰的兒子?也許,你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