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彼此很親,都把安簷當家人。人都有嫉妒心。卻不會嫉妒家人,只會盼著家人更好。因為,家人好了。他們也可以得到提拔,他們的前途也會更好。
唯獨景五郎嫉妒憎惡。覺得安簷是靠著他父親,才蔭蒙了那個官,沒什麼真才實學。
景五郎素來和安簷不和,積怨多年。突然聽到滿家的人,誇讚他的仇人,而他的仇人又位高權重,如何能不生氣?
景五郎也喝了幾杯酒,然後情緒就控制不住了。景氏又分不清他和六郎,他當場發作。
“我老了,眼睛都花了。”景氏很尷尬,仍是笑著把話題撐過去。
景五郎是嫡子,景六郎的母親是個婢子,生了景六郎才抬成姨娘。饒是如此,他們兄弟倆都像舅舅,年紀又相仿,故而他們倆最像了。
景氏多年不來,真的分不清楚他們倆。
身為庶子的景六郎俊朗英武,高大挺拔,言談有禮,看上去頗有貴氣。
反而是那個景五郎,一臉怨恨的樣子,有點小家子氣,所以景氏一下子就看錯了。
景六郎也尷尬,一張臉通紅,無地自容。
景大郎他們兄弟,卻都看舅舅的面色,不敢貿然出言調和。
“連我和這個賤種都分不清,您的確是老眼昏花了!”景五郎冷冷道。
舅舅重重把酒盞擱在桌上。
頓時,飯桌上每個人的都斂聲屏息,不敢喘氣說話。
舅舅臉色凝重起來,手捏得格格作響,極力控制情緒。
這個時候,外祖母輕輕將筷子擱在桌子上,笑著道:“五郎,到祖母跟前來。”
景五郎不敢不從。
這個家裡,外祖母的話比舅舅還要管用。
外祖母輕輕摸了摸景五郎的頭,笑著道:“這小子暴脾氣,沒什麼心機,有什麼說什麼,跟他祖父一模一樣的性格!”
景五郎的怒氣去斂去了大半。
他非常敬重祖父,故而聽說自己最像祖父,頓時與有榮焉。
舅舅的臉色也緩和幾分。
“大郎,六郎,你們兄弟倆先回營地吧,今天你們父親不回去,你們回去照料一二。”外祖母又道。
景大郎是嫡子,又是軍中高官,讓他陪著景六郎回去,免得六郎覺得祖母趕他走。
六郎也是如坐針氈,聽聞此語,立馬起身,跟著他大哥走了。
等景大郎和六郎一走,二郎又說了些逗趣的話,惹得外祖母大笑,氣氛就重新鬆緩下來。
只是,歡愉再也找不回來了,大家不過是極力維持體面。
舅舅也沒有再提安簷。
很快,宴席就散去了。
景氏和凌青菀也輕輕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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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嫡庶
第190章嫡庶
因為景五郎,凌青菀和她母親第一次在景氏吃飯,很不愉快。
凌青菀還好,她上次來就見識過了景五郎,心裡對他不抱希望,原本就可以想象景五郎的態度。
可是凌青菀的母親景氏,已經快十年沒有回家。她在心裡,孃家是個風景如畫的地方。
太原府的人,在景氏心裡簡直是神聖的。
如今看來,他們和京城那些令人心煩的人物,沒什麼兩樣啊。
被侄兒這麼劈頭蓋臉衝一頓,景氏內心尷尬、難堪、失望,半晌都難以擺脫。
“五郎怎麼是個這樣的性子?”景氏在心裡想,“大哥和大嫂都不是這樣啊,怎麼五郎這般蠻橫無理,沒有半點大家公子的氣度?”
凌青菀輕輕握住她母親的手,希望她母親別多心。
舅母也看得出景氏不高興。
對此,舅母不以為意。
“孩子們吵吵鬧鬧,不是平常事?”舅母在心裡想,“咱們家這位姑奶奶,臉色還不好,真當自己是金枝玉葉嗎?”
舅母知曉景氏家裡過得不好,是老太太和安夫人時常接濟她。
所以,景氏神色不濟,讓舅母也不愈,好像景氏不應該如此嬌氣。
只是,大家都是體面人,又不是孩子,舅母自然不會當面說出來這些腹誹。
舅母陪著說了片刻的話,就帶著她的女兒和兒媳婦們走了。
只有凌青菀母女還在外祖母跟前。
外祖母在自己院子隔壁的小跨院,收拾幾間房舍給景氏和凌青菀出。
景氏是個豁達的性格,片刻之後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