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微妙的東西,在場每個人都捕捉到了。
“越王即將貴不可言!”
安簷傳遞了這個資訊。
趙禎也很快捕捉到了。
她很不高興:“真是討厭,連安二郎也要讓著越王。他既這麼厲害,幹嘛要拉我們紀王府做盾牌?”
趙禎覺得她弟弟被皇帝接進宮,是給越王擋反對者的利箭!
沒人願意被人這麼利用!
趙禎頓時就覺得憋屈!
殊不知,越王才是皇帝拉去做盾牌的。
“禎娘!”凌青菀立馬握住了她的手,眼眸鋒利落在她臉上,“看看這是什麼地方?”
這裡是馬球場,隔牆有耳。
趙禎壓抑著不快,不再吭聲。
凌青菀這才鬆開她的手。
而越王那邊,倒是很享受。越王這個人,活得恣意快活,沒什麼自卑感。
所以安簷讓著他,他也覺得安簷識趣,而不是覺得安簷瞧不起他的球技。
安簷球技太精了,跟安簷打球,實力相差太過於懸殊,越王就沒有半點樂趣。
越王出來打球,原本就是為了尋樂。安簷棄賽退出,越王很滿意。
“安大人頗有幾分眼色,是個很不錯的,將來我也要重用他。”越王美滋滋的想。
和其他很多人一樣,越王也覺得皇帝是要把皇位傳給他。
安簷這麼知道輕重,越王對他頗為滿意。而且,安簷高大又英俊,就這一點,越王也很喜歡他。
越王愛美男子,也愛硬漢,他這個人,什麼口味的都喜歡,除了女人!
安簷棄賽之後,上了箭樓的雅間。
趙禎還在。
見安簷回來,趙禎就道:“我想起我還有些東西,放在我自己的雅間裡,我去拿了來。”
趙禎愛馬球,故而這球場有個她固定的雅間,時常供他們兄妹看球的。
她見安簷一進來,瞥見她就蹙眉,便知道安簷覺得她礙事。趙禎心情也不太好,沒心思應付安簷,就轉身走了。
“二姐姐,我回頭自己回家。”趙禎走到門口,又添了一句,然後不等凌青菀挽留她。
她是不打算回來的。
安簷頗為滿意,說:“真是個懂事的孩子。”趙禎這麼明事理,安簷對她的印象就不錯。
凌青菀則輕輕咳了咳。
他們倆坐定,場上又傳來鼓聲,球賽的第二回開始了。
沒了安簷,場上的水平頓時平衡很多,越王也意氣風發,英姿威武,打得非常起勁。
四周皆有呼聲。高贊越王的球技。
越王很享受。
沒有安簷的對比,越王的馬術和球技的確不錯,他也當得起贊沒。
“太厲害也不好,總是要被迫下場。”凌青菀低聲對安簷道。
她第二次見他打球,兩次他都是隻打了一回,就把剩下的兩回交給別人玩,被迫離開。
太高高在上。也容易被人排擠。
高處不勝寒啊。
安簷就笑了。
他牙齒整齊。笑起來沒了半點威嚴和煞氣,只剩下溫潤,甚至帶著一點憨氣。
“手給我。”安簷不回答凌青菀的話。只是說。
凌青菀不解。
她將手伸出來。
安簷就握住。他張開五指,與她的手指相連。她的手指柔軟涼滑,他的手指粗糲堅毅,彼此都能感覺心頭微顫。
他沒有再說話。只是靜靜拉著她的手,將目光轉向了場地裡。
安簷很認真的把剩下的球賽看完了。
最後。越王帶著石庭那隊,贏得了四個球,興高采烈的;而安簷原本那隊,之後沒有再得球。只有安簷第一回贏的三個,於是輸了。
越王打得高興,又沒有將駿馬送出去。暢快舒坦。
離場的時候,越王還派人給安簷送了些新鮮的果子:“大王說給安大人解渴的。”
看得出。越王今天很賞識安簷。
安簷沒說什麼,只是道謝。
他把果子放在一旁,沒有動。
“回家吧。”結束之後,安簷對凌青菀道。
凌青菀點頭。
她跟著安簷回家。
今天的馬球賽,安簷唯一的目的,就是誤導眾人、甚至誤導越王自己,讓他們都相信,皇帝要禪位給越王。
所以,打球並非安簷的初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