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看見夜曇只含含糊糊地說著:“夜兒啊,別怪你三叔,他疼你啊,他真的是打心坎裡疼你。”
“夜兒知道。”夜曇輕輕地應著,鄭嶽平滿意地笑了笑,頭一歪又熟睡了過去。
於嘯杉回頭對跟著的菊香和婓玲說道:“帶夜曇小姐回去歇著吧。”又望著夜曇說:“夜兒,我去幫你大伯安置好,你自己早點歇著。你大伯今日吃多了酒,他說的話,你也別太往心裡去。你爹跟我們之間你的事,你別去想,也別去管,方路昇的事,也等他回了信兒再說,今日只管好好地睡上一覺,聽見了麼?”
說完話,於嘯杉才要走,聽見夜曇的聲音柔柔地喊了聲:“三叔。”
“嗯?!”於嘯杉回頭,疑問地看著夜曇,夜曇眨了眨眼,並不言語,臉上一片暖暖的神色看著於嘯杉,半天才又搖搖頭說,“沒事了,三叔,我去歇著了。”
安置好鄭嶽平,於嘯杉剛進了院子,柱子便跟著一起進了屋裡。於嘯杉挑眉看他。柱子關好門,走到他近前說:“三爺,有兩件急事要跟您通秉一下。”
於嘯杉四平八穩地坐下,倒了盅茶水端起來說道:“講吧,都是什麼急事。”
“三爺,一是剛才您原本讓我跟著那人,又喊我回來,我不甘心,雖是沒跟著,但是去了她才出入的店鋪,問了掌櫃的。掌櫃的說,這個人是常客,雖是不知道住哪,但是有幾個月總會來一趟,已經有一兩年的功夫都是如此了,我便安排了人盯著,下回若是再遇上,定會跟著回去,探好住處。”
於嘯杉面露滿意的笑容說道:“行,你小子倒是長進了,不用我囑咐,就知道該做些什麼。這事辦的不錯,回頭記得領賞。還有什麼事?”
“哦,第二個事,咱們去方家的人快馬加鞭地回來了,您去老爺那屋的時候才進的院,這是他帶回來的書信。”說著,柱子從懷裡掏出一封信交給於嘯杉,於嘯杉拿起信,猶豫著要不要開啟,拿了半晌還是放到了一邊問道:“回來的人說沒說方家那小子怎麼說的。”
他就說方家那小子看完信就淚流滿面,讓人攙扶著起來,寫了這個東西交給他,至於寫的什麼他也不知道。方家小子也沒多說話,嘴裡就是反覆念著,“夜兒,夜兒”,似是魔障了一般。
於嘯杉長嘆一聲道:“雖是個不成器的,倒也是個痴情的種。行了,你下去吧。”
回過頭復又拿起信,琢磨了會兒,起身去了夜曇的小屋。
作者有話要說:
☆、放手
夜曇還沒有睡,今天,似乎無論為了哪一樁事,也都不是個能輕易能入睡的夜晚。路昇的事也許明日便可知道結果,暫時可以先不去想。那自己的爹呢,若八年前的往事,果然如大伯所說一般,爹是否總該當面跟大伯道個歉呢?
娘,原來是這樣去的,還帶走了自己永遠都不會見到的弟弟或是妹妹。那兒時淺淺的印象裡,那會兒孃的肚子似是還沒顯,但也總是會拉著她的小手覆在肚皮上,一臉滿足幸福的笑容問她:“夜兒,是喜歡弟弟呢?還是妹妹?”
夜曇說不好心頭到底是一番怎樣的滋味,是恨嗎?似乎也並不,對自己的爹爹,她是怎麼也恨不起來的。如大伯所言,即便所有的事情果然沒有任何誤會和曲解,這樣的結果也一定不是爹的本意。而,這些年,自己跟在爹的身邊,鮮少能見到他開懷的時候。他,心中一定也是有愧疚的吧?
是不是該去告訴爹一聲,不要再這麼躲下去了,否則窮此一生東躲西藏,又有何意義?三叔該也是不會太為難他吧?會嗎?
夜曇似乎又不能十分確定,三叔發起狠來的樣子她見識過,衝動之下真的會傷到爹爹嗎?可是,就讓他們這麼下去嗎?自己夾在中間,是一輩子不去見爹了,還是某一天必須選擇的時候永遠離開大伯和三叔?
夜曇的腦子越來越亂,到底要不要去找爹,告訴他三叔和大伯其實心裡還是惦記他的?可是自己真的能保證爹現身之後,並不會受到任何傷害嗎?若是到時候並非如此,自己又該如何。可是還跟以往一樣逃避下去嗎?那到底何時才能是個盡頭呢,等著三叔親自承諾不會傷害爹?會有那麼一天吧?可那又似乎至少不是現在。
才想的頭痛欲裂,夜曇聽見門外於嘯杉的聲音極低地輕喚著:“夜兒,可歇著了?”
夜曇趕緊披衣坐了起來,應道:“還沒,三叔,您有事?”
夜曇出了外屋,菊香已經開了門,於嘯杉在門口猶豫了下,從懷裡掏出信遞給夜曇說道:“夜兒,方路昇的信。去方家送信的人連夜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