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闌身形一頓,看著那曾經熟悉的臉上如今帶著陌生的神色,嘴角浮出苦澀的笑容,凝視著沈落辭的眼,輕聲道:“一輩子?我們還有一輩子麼?”
沈落辭沒想到楚闌會這樣說,心中一澀,答不出話來。楚闌看著她眼中的波瀾,聲音中帶著幾分悲涼,“你已經恨我一輩子了,不是嗎?”
他眼中的痛楚如此強烈,沈落辭別過臉去,不敢再看,緩緩道:“楚闌,過去的事情,我已經放下了,我已經不恨你了”
“放下了?”楚闌輕聲一笑,“你說的放下了,是將我也放下了麼?”
沈落辭穩住心神,讓自己的聲音儘量平靜,帶著幾分決絕,“是,全都放下了,請你也放下吧”
“呵呵”楚闌的笑悽楚無比,“心是可以放下的麼?你教我,如何放下,如何割捨掉自己的心!”
“我們已經有了各自的生活,又何必在糾纏下去”沈落辭聲音冰涼的像一把刀子,反覆凌遲著他。“我不想在記恨任何一個人”
“我寧願你恨我!”他墨色的瞳裡似乎只剩下了痛,灼燒著她,卻感覺不到一絲暖意。
她的身子晃了晃,徐懷瑾急忙抱緊了她,卻將楚闌傷得更深,楚闌欲抓住她,卻被徐懷瑾隔開,冷聲道:“楚侍郎是有身份的人,莫不是要在街上,強搶民女麼?”
楚闌目光一寒,轉向徐懷瑾,“中秋那日的青衣男子,就是你麼?”
徐懷瑾將沈落辭護在懷中,淡淡道:“正是在下。”
“你究竟是誰?!”楚闌的聲音充滿怒意。
徐懷瑾語聲依舊清淡,“在下說了,我,只不過是一個無名小卒,不值得楚侍郎掛懷。”
楚闌冷哼一聲,從腰間抽出短劍,直刺向徐懷瑾,出招極快,那劍刃幾乎是順著徐懷瑾脖子劃過的。
沈落辭的心幾乎跳了出來,還未反應過來,便感覺到腳下一輕,徐懷瑾牢牢地抱著她,她只覺得耳邊呼呼作響,像一陣風一樣躍過街道。身後的一襲紫衣緊隨其後。
徐懷瑾的輕功本不在楚闌之下,但是他身上的傷本就沒好利索,剛才為了給沈落辭取暖,又耗了很多內力,此刻竟覺得有些吃力,眼看就要被楚闌追上,卻在這時突然出現一支玉笛,向楚闌肩頭點去。
這突如其來的玉笛讓楚闌身形一滯,急忙躲避開來,他的徐懷瑾的距離瞬間被拉開,葉庭柯隨著那玉笛而來,與楚闌糾纏著。
楚闌見徐懷瑾越來越遠,心中一急,下手陰狠無比,如雨絲般細細密密的襲來,不留一絲空隙,葉庭柯有些招架不住楚闌的這番攻勢,急忙躲避,憑藉自己獨一無二的輕功,甩開楚闌半截,追在徐懷瑾身後。
楚闌本也不想與葉庭柯再多糾纏,看見葉庭柯轉身跑遠,便也急急追上,寒風烈烈,猶如利刃一般的劃過臉頰,帶著徹骨的寒意,刺得人生疼。
葉庭柯不消片刻便已追上徐懷瑾,看著後面的楚闌依舊窮追不捨,皺眉對徐懷瑾道:“你的輕功怎麼變弱了?我隔了那麼遠都能追上。”
徐懷瑾回頭看了一眼楚闌,楚闌已經在他們二十丈之內了,來不及細想,便把沈落辭交給葉庭柯道:“你先帶她走,她知道回去的路。”
葉庭柯道:“好。”便也不顧沈落辭的掙扎,帶著沈落辭就像遠處跑去。
葉庭柯的輕功是江湖翹楚,再加上徐懷瑾的糾纏,不到半盞茶的時間便已將他們甩開。沈落辭回頭再看向身後時,已經是白茫茫的一片,再沒有徐懷瑾和楚闌的蹤跡。
她心中一急,對著葉庭柯的胳膊就狠狠咬了下去,葉庭柯身上吃痛,腳步便緩了下來,低聲道:“沈姑娘,你別咬我啊!”
沈落辭見葉庭柯腳步放慢,便急聲道:“快放我下去!”
“不行。”葉庭柯不由分說的拒絕了她。
沈落辭焦急萬分,喊道:“你快回去看看懷瑾,他身上有傷!”
葉庭柯腳步一頓,驚聲道:“什麼?”
沈落辭掙脫開葉庭柯,落在地上,“他十天前受了重傷,險些喪命,你快去看看!別管我了!”
葉庭柯思索片刻,怪不得徐懷瑾今日的腳力慢了許多,原來是有傷在身。便道:“好,沈姑娘先去懷瑾說的那個地方等我們,不要亂跑,我回去找他。”
沈落辭急忙點頭,葉庭柯轉身便融入雪色之中。
作者有話要說: 楚闌的佔有慾還是很強的
☆、翻驚搖落
楚闌見那一抹綠影越來越遠,徐懷瑾又在旁邊阻攔,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