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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蘇以荷朝著火堆挪了挪,揚起臉,淳樸的笑:“是啊,伯伯你在這裡來回多次了麼?您很熟悉山裡的情況呵。”

蘇以荷用手撥了撥考得熱了的饅頭,換了一面,而後抽出手,將身邊帶著的保溫桶裡早已經涼卻的菜拿出來,放在老漢面前。

老漢毫不忸怩,用一片烤好的饅頭夾了一些菜,咬了一口“娃子啊,著寒天臘月的,哪個親屬讓你往這裡頭跑的,真是該受處分了!”

“嗯,丫頭手藝不錯,這菜火候還可以。。。。。。就是涼了。”老漢吃著饅頭,笑呵呵地說。

35、在你身後 。。。

三十五章在你身後

我說你是人間的四月天;

笑響點亮了四面風;輕靈

在春的光豔中交舞著變。

你是四月早天裡的雲煙,

黃昏吹著風的軟,星子在

無意中閃,細雨點灑在花前。

那輕,那聘婷,你是,鮮妍

百花的冠冕你戴著,你是

天真,莊嚴,你是夜夜的月圓。

雪化後那片鵝黃,你像;新鮮

初放芽的綠,你是;柔嫩喜悅

水光浮動著你夢期待中白蓮。

你是一樹一樹的花開,是燕

在梁間呢喃,——你是愛,是暖,

是希望,你是人間的四月天!

人間四月天總是暖中韻著春日未消的陰寒。

如你的嘴角漫過的雲煙,輕柔地唇上刻出的料峭。

恰如春日已末,寒收回暖。

——2003年,蘇以荷,春華未央。

(深綠的顏色是這荒山裡勝過松柏的清脆,綿密地生命感從每一個細小的褶皺裡滋生,發芽,然後每個軍人的身上都開出來綠色的花。一種油然著生的敬畏像是花裡吐出的芬芳的蕊,剎那間點亮了寒風。)

蘇以荷一聽處分,拽住襖子邊,急了,“老伯,這個是我,不知道情況。。。才闖來的。其實容。。。我家屬還不知道。”

老漢看著小妮子著急的模樣,瞪了一下眼,“怎麼這麼瞎鬧,現在的年輕人,真是挨不住寂寞。作為軍人的家屬,就要等得。”說罷搖了搖頭,又咬了一大口饅頭夾菜。

其實,香濃的汁液深入嘴裡,咀嚼地可有滋味了。

蘇以荷咕噥了一聲,“那麼,老伯,我明天天一亮就回去。這樣行麼?”

老漢咀嚼的動作停頓了下,“傻妮子,你以為這荒山裡的,你自個兒在過大馬路啊,不跟著我老漢,你怕是早就找不到北了。”

蘇以荷有些沮喪地垂下頭,恨罵自己,怎麼這麼衝動來著。

老漢吃完了一個饅頭,看見丫頭不吭聲了,裹了裹身上的舊棉襖。

“既然來了,就過去,不過你得先幫著在後頭打打下手,這幫兵蛋子毛躁得很,可見不得有姑娘進山,不然一個個的又抽懶筋了。等到快過節了,你再去看看你的家屬。”

蘇以荷愕然,“老伯,你是部隊裡的?”

老漢仰起頭,頗為自豪的樣子,“這山溝裡頭,除了部隊,還會住人麼?雖然我就是一個糟老頭子,不過可也是個兵啊!”

蘇以荷滿眼的崇拜,那個什麼戀軍情結又發作了,“我阿爸經常給我講哦,說當兵的人都是鐵骨錚錚的好漢,過江的猛虎,騰空的蛟龍,軍人真得很了不起呢!!”

老漢擦了擦嘴,眼睛亮敞了,“呵呵,你這娃子真會說話,可還真的說到點子上了。”

“我的老父親啊,才是一名真正的紅軍喲,跟著毛主席打游擊,過草地,長征裡走出的鐵漢子,參加過抗日,又是與蔣介石一黨打了幾年,新中國成立那時何等的風光,可是我爹不還戀著戰場上的歲月,拒了上頭的升遷,到當時的山溝裡帶起了新兵蛋子,我啊,上學時大字不識一個,在學校搗騰了兩年,骨子夠結實了,就讓俺爹就直接給送到部隊裡了。”

“當初倒也送得好啊,我爹退休回去沒幾年就鬧起了文革,被烏煙瘴氣的一幫人給活生生地害死在牢裡了,爹常跟我說一句,戰場上的英雄,捱得住真刀子真槍子兒,可是挨不住活生生的嘴刀子。那時候我就一心想著這輩子就在部隊裡待下了,我老父說我大字兒沒識幾個,出去了也不會圓滑,就平平安安地守著部隊也好。。。。。。。。。”

蘇以荷下巴磕在膝蓋上,瞪著黑黑的眼聽老人半嘆息半回首地講述,忽而覺得,當兵的人怎麼就這麼偉大,得耐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