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29部分

的燈光也消泯了。

這樣的奔跑,是朝向黑暗,朝向死亡的。

可是停不住腳。

模糊的腳步聲傳來,蘇以荷跑得更加用力,我是我一個人的。

恍然是一瞬間,蘇以荷真的被束縛了,鼻子撞到風衣紐扣生硬的疼痛感慢慢地傳到被凍結的神經,而後就密密實實地,被困住了。

一雙臂膀牢牢地扣住她,然後慢動作一樣,結結實實地讓她撞上去,而後兩人,一起踉蹌,一起疼。

蘇以荷始終不抬頭,被拉著走,一個長腿邁入黑夜,一個披著黑色發衣服被拖曳。

緩緩地步調,慢慢接近光明。

其實,還是忍不住的去看的,白色的襯衣在濃稠的黑色中依然刺眼削薄,無論她的眼光多麼複雜而不單純的只有心疼,只有仰望,只有歉意。

被結實地扣住的手腕,活該纖細的該是被這樣牽引,而後甩開的麼。

“那個丫頭,不嫁過去,你找她回來幹什麼!?蘇維正。。。難道你非要這個家四分五裂麼!嗚嗚。。。。。。”女人是聲音一掃八面玲瓏的光鮮,委屈而隱忍地哭。

你還找我幹什麼?

我讓自己親生父母這麼為難,讓養父母這麼孤零。

我究竟是在幹什麼?

“再等等,她才剛成年。。。。。。唉。。。再撐些時日吧。”一聲長嘆,裡面到底有多少的我不知曉的“等待”。

爸爸媽媽,為什麼不能早點找到我呢,不卡在這個關頭,不讓那個“婚約”成為理由,也許我是會心甘情願的為家裡出一份力啊。

冷風吹來,蘇以荷披著大號的黑色衣服戰慄了一下。少年單薄的身子似乎成了屹立不倒的城牆,承受所有寒冷的張力。

容恆,你。。。知不知道,到底知不知道啊,傻瓜,笨蛋!

我又怎麼能去隨便委屈你,蘇以荷她不好,遇到事情只會懦弱地逃脫迴避,可是為什麼偏偏是你。

我想著幫你做些什麼的,哪怕一點點的可以帶給你幸福的嘗試。

可是剛剛才走近了些看你。

偏偏那個“婚約”,把我所有的努力都抹殺了,你若知道蘇以荷心中其實是有一抹陰暗在的,其實她很早很早就喜歡你,那麼,你一定要恨我入骨吧。

我應該衝開父母的房門大聲地說“我不願意。”,而不是像這樣,賭氣地鬧失蹤,像個處於青春叛逆期的孩子,故意去嘗試離家出走。

要是狠了心,那年,我真的不應該救你的。

41、不像樣的表白(下) 。。。

寒冷的冬天沒有黎明。

蘇以荷坐在破舊的沙發上,看著窗外稀微的光,樓梯上的腳步聲傳來,立馬跳了下來,跑到門前,手捏住門把頓了一下。

“是我。”

幾乎一聽到聲音蘇以荷就把門開啟了,望著容恆手裡熱氣騰騰的食物,臉上自成一股不顯聲色的沉靜,蘇以荷馬上讓開了路。

容恆進屋。瞥見蘇以荷赤著的腳,眉頭一皺,正對上蘇以荷小心翼翼的眼。

蘇以荷被容恆眼中的寒氣凍得瑟縮了一下,還是走到容恆跟前,接下他手裡的東西。而後馬上穿起鞋子。

局面不知道從何時開始,悄悄地扭轉。

本來撒潑胡鬧的人,這會子好像又尋不出緣由地妥協,被某人兀自冷然的強大的氣場給震懾住了。

跑了四家旅館才終於尋覓到一間可以暫時避寒的屋子,儘管這裡老舊陳腐得讓容恆冷清的臉更加沒有表情,灰白的牆壁和玻璃窗裡盛放的一樣是零下一度的冰冷。

蘇以荷趁容恆出去的時候偷偷瞄過,連暖氣都沒有呢,一直過慣了的人該怎麼辦呢。

蘇以荷坐在容恆對面,一張狹小的桌子,甚至可以看見容恆低著頭快要傾入碗裡的髮絲,以及彷彿被夜色塗染了一層白霜的睫毛。

“一會涼了,快吃!”容恆抬眼看見蘇以荷發愣,說了她一句,繼續低頭吃麵。

蘇以荷緩緩地嘆一口氣,低下頭吃飯。

心裡一直在想,這頓飯吃完了,是不是就得辦正事了?

“飽了麼?”容恆坐在對面極有耐心地等蘇以荷吃完。

“飽了。”蘇以荷心裡一跳,倆個字的餘音在空蕩蕩的屋子裡迴旋,像是在宣佈審判開始。頭低得不能再低了。

容恆“嗯”了一聲,拿走了桌子上的塑膠盒,一股腦投進了垃圾簍。

“那就睡覺。”容恆回過頭,乾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