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睽睽之下牽起了以荷有些侷促的手,料定了蘇以荷當眾不會反抗。
是以眾人見了,很曖昧地眼光在兩人身上逡巡,有的女同學笑著鬧著驚呼,“哪來的帥哥!?”
容恆愣了一下,只是淡淡的一瞥,又扭過頭去繼續喝茶。寒冬裡手心卻出了汗。
他竟然敢這麼明目張膽地出現在秦家?!
看了眼容遠挾持著蘇以荷的身形,容恆抿著嘴角,不動神色,眸光看著池水,裡頭倒映的初升的太陽都變得慘白。
“大家隨意,我是卓佚!”
蘇以荷聽著他的介紹,微微皺起了眉。
一干年輕人瞭然,那眼神和語氣裡乏不了門當戶對郎才女貌的讚美來。
以荷溫和,不會扯著脖子和一干人罵回去,“我哪裡是他的女朋友!”只是低著頭,長長的劉海垂下,只見緊緊抿著的紅唇,和有著好看弧度的嘴角。
別人怎麼說她不管,容恆肯定不會信的。
秦翊讓以荷坐在沙發上,把水果茶水倒好,自己好像很忙的樣子,說著便出去了。
屋裡的男生們有的打著牌,有的熱鬧著聊天,還有一些男女跑到秦家的大園子裡,想必是第一次來,也如以荷出來時那般,感嘆。
過了一會兒,秦翊一聲招呼,男生們全都跑了過去,以荷從門口可以窺見外頭被親家僕人搬來的一堆五顏六色的很鮮豔的東西來。
蘇以珍已經和那幫本來大了她幾歲的姐姐們很自來熟地玩到一塊去了,以荷坐在沙發的一角,靜靜地,盯著斜前方的電視,來緩解自己的不自在。
見眾人幫著掛著綵帶鏤花,卻原來,今天是秦翊的生日。怪不得容恆會來。
以荷從旁邊女生的口中得知,那女生很熱情,拉著以荷就去幫忙,以荷微笑,淡淡的,幫忙掛起來了氣球。
以荷十六歲就是是一米六七的個子,纖瘦的,比其他女生掛的容易,是以旁邊的女生,氣球都往以荷手上傳,大廳一角,穿著藍白相間的校服的少女站在凳子上踮著腳尖,長長的紮成馬尾的黑髮沿著背脊垂下,細細的手指靈巧地繞著結,將將一個個帶著笑臉的氣球一絲不苟地掛上去,整齊,有致。
以荷轉過頭接著氣球,右眼角的餘光裡,瞥見一個白色修長的身影,正在指揮者其他男同學搬著東西進來,雖然還是冷冷的樣子,不過好在是和這人群接近的,不像初見時那般的,冷漠不食人間煙火。
以荷想著,澀然地笑了笑,繼續掛起了氣球,原來,他,也能用不食人間煙火來形容,卻是非常的。。適合。。。合適。
瞥見靠在旁邊的容遠,她很慶幸他們兄弟倆的風格迥異,如此的想象也被那種打扮給消去了不少,加上不同的姓氏,應該沒有人會懷疑。
不會有誰真的那麼具有想象力的,該知道的都知道,不知道的,應該也不會亂想。
二十多個年輕人花了一個鐘頭,已經將寬大的客廳打造成了一個很喜慶很華麗的派對現場,大廳上方還鋪起了一塊方形的紅色地毯,兩側是黑色的音響,旁邊用很炫的塑膠底板隔著,頗有點以荷在電視上見的,新聞釋出會的味道。
佈置好了之後,秦翊領著大家去偏廳用飯,三大桌子的五花八門的素菜,不少人驚呼,原來秦家是當真不吃肉的。
以荷沒有像上次那樣吃法,填飽了肚子便下了桌,看見外頭陽光正好,踩著步子出去了。
秦翊今天生日,她自是不知道的,也沒有準備什麼生日禮物,以荷皺著眉,秦媽媽今天上午沒有露面過,想必是去工作了,以前聽蘇以珍說秦家的產業幾乎是秦媽媽一個人撐起來的,一個女子要照看這麼一大片家業,著實不容易。
而秦翊,肯定也是時常見不到母親的吧。
雖然一直溫和地笑著,可是以荷心細;能覺察得到這個男孩心中的悵然。
相比之下,秦翊,連她都不如呢,起碼她的前十六年,是活在溫暖如春風化雨般的寵愛裡的。
來到那日見秦翊喂著魚兒的池塘邊,以荷蹲□子,看著水中自由自在遊動的小魚兒,心裡極其詫異,怎麼能在這麼冰冷的池水裡遊得這麼歡快,一時間,竟然出了神兒。
八歲那年,她生了病,先是感冒,最後轉成肺炎,咳嗽的阿爸阿媽都紅了眼眶。
後來在阿媽阿爸的幾經輾轉之下,終於是把那病給治好了。
那時的小葉荷,大病初癒,小臉兒蒼白得能刮下一層霜來,阿爸便整日地想著法兒地給小姑娘補身體,家裡窮,不是能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