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著說:“實習這樣苦?”
我再次重重點頭。聲音因為哽咽而含混不清楚:“很痛的啊。很痛很痛。”
他的手指摸到我的臉頰,低低誘哄:“那讓我看一看,這幾天瘦了沒有。”
我更緊地抱住他:“不要。現在這麼醜。”
旁邊終於有人重重咳嗽了一聲。李相南慢慢開口:“杜綰。”
我渾身一僵,終於有些清醒。李相南從衣服口袋裡摸出一隻手機,不動聲色地遞過來:“你的電話落在我這裡了。”
我察覺到頭頂上顧衍之的目光。不敢抬頭,默默把手機接過來。聽到李相南又說:“你定個時間,明天我好方便找你。”
肩膀突然被人不輕不重地一攬,我身邊的人微笑開口:“找綰綰做什麼?”
李相南說:“有事。”
顧衍之尾音上揚地嗯了一聲,仍然有點笑容:“什麼事?”
李相南迴答得輕描淡寫:“私事。”
我聽得頭皮發麻。感覺顧衍之停頓了一下,慢條斯理喚了一聲“綰綰”。
我應聲抬頭。他的雙眼皮深邃,眼尾彷彿微微上挑,有幾分似笑非笑的意味:“這是怎麼回事?”
我低著頭,沒有力氣抬起來。小聲說:“就是私事。”
“我不可以過問的私事?”
我說:“是的。”
他的手指撫上袖口,又停頓了片刻。
我只想閉上眼,將這一幕迅速掠過。
我以前從未這樣回答過顧衍之。
儘管我一直都覺得,我的事情相比於顧衍之的來說,只能稱得上是瑣事。因此往往能不打擾便不打擾,卻往往又發現每次瑣事出了故障,我還未求助,顧衍之已然從天而降。從放學時間的下雨天氣,到我偏愛的大學專業,他一一處理及時,妥帖建議。他了解我勝過我自己瞭解自己。
我從不覺得我們之間有什麼需要值得隱瞞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