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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理好不好?你昨天不是說你想吃了麼。”

我發愣過後很快哦了一聲:“那行。”已經不敢再看顧衍之的臉色,將他的風衣塞回給他,和李相南一起匆匆離開了事發現場。一直到車子開出很久,仍然不敢往後視鏡中看一眼。

旁邊李相南悠悠開口:“想吃什麼?快說。難不成我們真要去吃日式料理啊?”

“我不餓。”

“你不餓我都餓了。你一天不吃東西只喝杯咖啡就行,我可不行。我等你等了這麼久,現在前胸貼後背。要不我們去吃火鍋吧?”

我扭過頭看他一眼:“你怎麼會出現在那裡?”

“我這兩天都住你酒店房間對面,你不知道吧?你今天早上一出門我就知道了,我是跟著你過去的。你在咖啡店坐了一天,我也在咖啡店角落等你等了一天好不好?看在我這麼情誼深厚的份上,你能忍心不陪我去吃一次火鍋嗎?”

我摸到手臂上的一點布料:“風衣從哪裡來的?”

“我昨天在商場看到,覺得應該適合你,就順手買了。你今天早上走的時候穿太少了,我就給你帶過去了。”

“別的都不說,可我是個很快就會掛掉的病人。馬上就要到夏天了,你就算買了,我也穿不了幾天了,你知道嗎?”

“可是也沒有人規定病人就不能穿新衣服啊。”李相南說,“你穿新衣服難道沒有覺得開心一點嗎?”

我說:“實話講,不是覺得很開心。覺得是在暴殄天物才對。”

李相南停了一會兒。幽幽說:“可是我真的很想讓你開心一下啊。杜綰,顧衍之不在你面前的時候,你根本不在意你的生死,對不對?可我很在意。你能理解我的這種感受嗎?”

我沒有回答。

李相南沒有評價我一句任性自私,已經可以看出他終其一生都基本應當是個厚道人了。我向顧衍之隱瞞病情,我擅自做了這樣大的決定。我還把李相南拖進這趟渾水中。全都是因為我自己的一個主意而已。這樣想一想,每一個人都很無辜被動,唯獨我在利用病人的特殊權利,無事生非罷了。

週一上午九點半,我坐在民政局的休息椅上,等著顧衍之來。天色微沉,太陽就像是被煎花了的蛋白,掩在雲層裡混混沌沌。

我還記得上一次來這裡的光景。顧衍之穿著淺灰色毛衣和淺白襯衫,眉眼英俊,甫一踏進來,就像磁鐵一樣刷刷吸引了一眾目光。我努力淡定,其實心裡緊張到不行。緊緊握住顧衍之的手,寸步不敢離開。那一天的天氣很好,罕見的有兩隻喜鵲輕悄立於窗外的樹梢上。我和顧衍之從大樓裡出來時,我手裡多了兩個小紅本。我那時其實還不是很理解婚姻的意義,總覺得跟以前沒什麼區別。顧衍之也沒有和我說過我以後的生活會有什麼變化。想了半天,還是有些茫茫然地抬頭問他:“我們這就算結婚了嗎?”

他眼角含笑著看我:“否則你以為是什麼呢?”

“可是,”我小聲說,“我也沒覺得有什麼變化啊。結婚的意義和任務都是什麼呢?你都沒跟我講過啊。”

“對於你來說,意義基本就是,從今以後你開始擁有了我的合法專屬所有權。”他俯身過來,將我的安全帶繫好,有幾分漫不經心意味地同我說,“對於我來說,任務大概就是,對你進行長期合法精心的餵養,直到養刁了胃口,除了我誰都沒辦法,那就可以了。”

“”

我在這個週末,以及今天的這段時間,一直在食髓知味地想著過去的事。葉尋尋曾經說過,人在幸福巔峰的時候,美好的過往基本不見天日。等到心酸抑鬱時,才會不由自主想起這些甜美的舊事。就像是給慘淡痛苦的正文加一個備註,告訴自己曾經還有一些是美好的。然而越是這樣,其實就越是心酸。記得越多,越難以忍受。若是什麼都記得,那就基本會停在原地,根本走不下去。

葉尋尋語錄如今再一次證明了它的哲理性和閃光點。

我魂遊天外不知多久,兀自傷感了一遍遍,才發覺眼前不知什麼時候多出一雙深色褲腳。站在我面前的人丰度如玉,下頜線條美好。鼻管挺直,睫毛深長。

顧衍之看了我一會兒。他的面孔上有幾分清晰的疲憊,眉心微微蹙起,始終不見舒展。我屏住呼吸望著他,隔了片刻他別過眼,語氣平淡:“走吧。”

我默默跟著走在他身後。剛才想了那麼多,現在一路跟他走進離婚室,卻一點想法都沒有。機械地在工作人員面前一問一答,隱約覺得桌子對面射過來的視線在我和顧衍之身上逡巡遊弋了很久,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