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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仍然有如多年之前。他們連身高和氣質都般配。不像我站在顧衍之身邊時,總會有人打趣,說我是顧衍之連哄帶矇騙到手的小孩子。

鄢玉在電話那邊慢條斯理地開口:“你看,杜綰,你跟在顧衍之身邊十幾年,一次也沒有出現在任何新聞媒體上過。現在葉矜只跟在顧衍之身邊兩三天,就迅速佔領各大報紙媒體的頭條。你有什麼話想講一講嗎?”

我說:“”

我無話可講。

這本來就是我想達到的意思。只不過在真正看到的時候,我比我想象中還要更加難過一點點。我只唯一有些慶幸這張照片上顧衍之沒有牽住葉矜的手,她也沒有挽住他的手臂,他們僅僅是衣袂捱得很近而已,甚至也許根本沒有捱得這麼近,只是巧合的錯位而已。我只能這麼安慰自己。

我在次日清晨去了顧氏大樓。

我來過這裡許多次。熟悉到可以說出這裡方圓百米之內的植株數目。然而這一次我沒有進去。只是坐在大樓對面的咖啡店中,從上午七點一直呆到下午五點。顧衍之每天來公司的時間不確定,從早上七點到下午都有。而今天他在九點半整的時刻抵達樓下,依舊是風衣襯衫的模樣,進去大樓之後,沒有再出來。顧衍之的樓層在頂層,我需要抬頭很高才能看到。

對於如今的我來說,時間是一件十足奢侈的消耗,然而同時又很廉價。我坐在店裡,看外面的人。這裡是T城的中心街區,街道上的每一個人都步履匆忙眉心微鎖,可能是在為一些小事或工作而煩心,也可能是在為將來的自己做籌謀劃策。

人活著是一件很美好的事。這樣的想法很多人都有。然而只有在特別感受到生命像為數不多的沙漏,一點點在倒數的時候,它才會格外鮮明。鮮明到感覺得到心臟的每一下跳動。像是迎接死神的沉悶節拍。

我託著腮一直到中午十一點。大樓底下緩緩駛近一輛紅色車子,停下後,葉矜走了下來。

她穿著一件淡紅色的裙子,手裡拎著一隻保溫盒。笑著向前臺的接待小姐問好。舉止謙遜有禮,微笑恰到好處。

葉尋尋曾經提到她的這位堂姐除了死心眼之外,沒有其他什麼太壞的毛病。甚至愛好比葉尋尋還要廣泛。這一點讓葉尋尋很憤怒。葉矜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放在古代便是名門的大家閨秀。並且除此之外,葉矜連針織和廚藝都很精通,而且最後一樣尤其精通。葉矜不輕易下廚,然而每一次下廚,必會得到百分之百稱讚。連葉尋尋這種幾乎沒稱讚過人的人都不得不承認葉矜做的那道猴頭菇簡直是人間美味之一絕。

然而我還是覺得憤怒。

我和顧衍之還沒有離婚,葉矜已經堂而皇之地進了大樓。下一步自然可以想見是進入了顧衍之的辦公室。她拎著那麼大一隻食盒,明顯是想和顧衍之一起共進午餐。然後兩個人再聊聊天,笑一笑,聊到興致起,互相挨的距離便會越來越近我基本可以聯想到後面的場景。並且越想越覺得討厭,瞪著頂層幾扇玻璃窗很想發射鐳射射線。

我等了很久,一直沒有等到顧衍之邁出大樓。時間過得十足緩慢。等到後面幾乎想衝進大樓裡面去,又忍住。耐著性子等太陽劃過中天,到了西邊。臨近下班時候,有人開始從大樓中離開。我衝出咖啡店,跑到大樓底下,等著顧衍之出來。卻一直等了很久都沒有等到。夜幕降臨,已經是晚上八點,我蹲坐在側邊的臺階上,幾乎要懷疑顧衍之是不是已經走了而我一時錯眼沒能發現,突然聽到有女子輕盈的笑音。

我心中一跳。立刻扭頭。果然看見那道挺拔身影,身邊還有葉矜。正相攜一起走出大樓。有些涼風,葉矜的裙子衣料輕薄,裙襬很快劃出一道花瓣一樣的曲線。我看見她瑟縮了一下,然後向著顧衍之有些撒嬌的口吻:“哎,有點冷。把你的風衣借我行不行?”

我僵硬在那裡,忘了此刻下一步的動作應當是站起來走過去。

所幸我的大腦還可以活動。快速考慮了一下,覺得今天這樣的局面不適合見面。正思索怎樣才能不被他們發現地離開,忽然晚風裹著一陣涼意襲來,我哆嗦了兩下,接下來沒有忍住,又很快打了一個噴嚏。

顧衍之的視線轉過來的時候,我低下頭,避免去看他的眼睛。一時間變得有些靜。然後我聽到顧衍之朝著這邊走來的腳步聲音。一件衣服披在我身上。一道身影在我面前蹲下來。我的雙手被人握住,冰涼地觸控到一陣綿遠暖意。

我忽然之間又有些鼻酸。卻終究忍住。聽到他低緩問:“在這裡坐了多久了?手很冷。”

“”我低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