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沒有,我剛聽說一個故事,來講給你聽”他拉著他坐在旁邊的凳子上,她有些不情願但還是坐下了。
“聽說老圖書館死的都是生不能在一起的戀人。一共兩隊半有一個女孩子,愛上了一個不肯能和她在一起的人,一時想不開,就吊死在那裡了。”他攬著她清楚的感覺到,她身子微微顫了一下,眼眶發紅,似乎想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神色緊張。
他有些不忍心再說下去,但是咬咬牙道“聽說當時她有個朋友在身邊,不知道那個朋友親眼看到她死了以後,有沒有害怕。”
“怕”梁夏突然說,眼睛茫然的瞪著前方喃喃重複“怕,肯定會怕”
“不知道那時候她想了些什麼”嚴卓小心翼翼的說梁夏轉身望向他,臉色更加難看,有氣無力道“我想回去我不想在這裡待著。”她突然抱著頭,眉毛皺的特別難看。
嚴卓心裡咯噔一聲,想起了醫生的囑託,忙答應“好,好,我們回去。”
那天,他自己一個人躲在房間裡很久。久到,他幾乎想要撞門進去的時候,她才出來。
穿著白色的睡衣,頭髮散著,猶如一個幽靈一般,淡淡道“我有些累,先睡了。”夏嬸也被梁夏這副模樣嚇住了,直說說不定是鬼魂上身。
嚴卓瞪她一眼,她才閉了嘴。
梁夏那天睡的也極為不安慰,先生夢見了紀遠,依舊看不到臉,突然的又看見鄭蘊抱著她的童話書向她走來,一邊走一邊叫梁夏,那神色梁夏多年不見,此次再見竟然覺得恍惚不真實,伸手想要去拉住她時,夢裡哪裡還有她的身影,只留一本泛了黃的童話書,童話書翻到熟悉的那一夜:巫婆對小公主說你將失掉長長的金髮,美妙的聲音,你走路時每走一步必定痛徹心扉,她彷彿看見滿頭金髮笑容甜美的小公主堅定的回答“不,我不怕。”而一個眨眼,那人換了模樣,目光落落的,說著“梁夏我不怕”不是鄭蘊是誰?她再次慌亂的去抓,忽然一陣風捲來,什麼都沒有了。紀遠,鄭蘊,童話書,小公主,統統消失不見了。只留長長的來路,望不到頭。
只有她一人,孤單的不能自己。
醒來時,淚溼滿臉,梁夏看著滿臉惶恐的嚴卓突然心痛難耐,呢喃著摟住他的脖子,整個身子附了上去,喃喃道“嚴卓,他們都走了。”他抱緊她追問“誰?”
她抱緊他,聲音幾不可聞。
“鄭蘊,紀遠。”
鄭蘊說:梁夏,你和我,註定得不到幸福。
鄭蘊說:梁夏,不要跟命運叫板,因為最終輸的是你。
鄭蘊說:梁夏,幸福的人千千萬,但沒有你和我。
她淚眼朦朧,聽不見嚴卓正在說什麼。抬頭一看,看見鄭蘊,小巧的身子,和那穿著白衫的少女,這次她看見了他的臉,他微微一笑,和鄭蘊一起道“夏夏,好好的,要幸福。”
霎時,她淚流滿面,看著他們身影漸行漸遠。
然後,她明白了,往事就這樣終了。
麥麥的番外
阿九說:你等不到的,因為她不是你的。
我說:我知道。
從19歲那年見她第一次我就知道,她不是我的。
第一次見她宛若昨天。她淡淡的笑著,眼神晶亮,輕輕一瞥,我就再移不開眼睛。她不是我見過的最美的女孩,不是最會討人喜歡的,也不是會說什麼甜言蜜語,但是,我就是喜歡
記得,那次,我在下課的人潮中一把拉住她時她茫然的表情,我說:“梁夏,我喜歡你。”
她眨眨眼睛,有一瞬間的慌張,然後,很鎮定的說:“對不起,麥兆輝,我們不可能的。”
對不起,這三個字並沒有讓我沮喪,我反倒很喜歡。從小到大,很少有人跟我說不,不可以,類似的字眼,只要我說要,就有人送上門來,女孩子亦是如此,從來是她們喜歡我,奉承我。梁夏讓我感到新鮮,所以,我破天荒的不逃課,每天定上鬧鐘,一個不行,就兩個,兩個不行,就三個,直至起來。
大冬天的,裹的跟只狗熊一樣,到教室裡給她佔痤。她喜歡躲在小角落,不起眼的位置,於是,我就把所有角落的位置都占上。教室裡滿滿的都是人,可是,我佔的位置,沒人敢坐。沒幾天大家都成了習慣,只要我出現的地方,角落的位置都是閒著的。當然梁夏來了以後例外。只是,她每次都不坐我身邊。我千方百計的換坐到她身邊,貌似不經意的拿起在懷裡揣了很久的早餐。
她很是詫異,看我一眼。只消一眼,我的心就麻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