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命,我不是恩將仇報的人,當然不希望你死。”她宛若在說一個小故事一樣,卻把他的臉從紅色說出白色,再次白色說成了青灰色。他是神好久問“就這些?”
她點頭,轉身出了病房。這一出,等到他出院就再也沒來過。
年輕除去火氣會大些以外,就是身子好的快。
護士們,看到那個模樣帥氣脾氣卻嚇人的嚴先生出院了,都忍不住鬆了口氣。
王叔夏嬸來接的時候,他忍不住到處張望,蔣淑錦猜透他的心思,道“我沒讓她來,都那麼大肚子了,老來醫院你捨得啊?”嚴卓聽了腦袋一低呵呵笑“也是,也是。”傷剛好的踏實些,他就在家裡坐不住了。嚴正海不讓他自己開車,他就央了王叔開車去紀家,兩天去一次正常,三天去個一次算是少的。時間久了,幾乎跟上班一樣,哪天不去,應雅芸就會念叨。
剛剛唸叨完,又對梁夏說“你在那邊住的地方,還有沒有什麼有用的東西落下的,改天我給你拿回來。”梁夏正在沙發上坐著,這些日子,腿腫的厲害,也懶得再動彈,她合上手裡的書道“不用了,改天我讓小寒幫我收拾一下,就好了,再說您也不知道地方。”應雅芸呵呵一笑,坐在梁夏身邊,伸手摸摸她的頭髮嘆道“真是個傻孩子啊!你真當你媽是後媽啊?”看著梁夏驚訝的樣子,她神秘一笑,喝了口茶“知女莫若母,那天你打電話說嚴卓去你那裡了,我就知道,你會偷偷溜掉,所有提前就跟學校的校長打了招呼,幫我留意著點,你上的那車子,就是我花重金埋伏在那裡的。”
應雅芸又笑“不僅如此,我還在院子裡找了個老太太,給了她一些錢,讓她幫我平時照看著點你,飯點上叫你一起吃飯,多和你聊聊天啊”應雅芸難得的一副得意的樣子。
梁夏越聽越覺得離奇,恍然大悟“怪不得,那些老太太天天都會叫我吃飯。媽,原來是您!”
“那些?”應雅芸攔著梁夏道“媽媽,可沒有那麼厲害,就一個老太太而已。”她抱著她嘆氣“我就這麼一個女兒,我不疼誰疼。”說完了又問“夏夏,你跟嚴卓,到底怎麼個辦法?”看梁夏臉色微變,她改口“媽媽就是隨便說說,我只是覺得,你還年輕,怎麼樣都可以,可是,孩子,只有一個爸爸。你也知道從小沒有爸爸是個什麼滋味,就算以後遇到個好人對孩子好,可是夏夏”她盯著她看“你告訴媽媽,紀伯伯這些年對你這麼好,能替代你爸爸嗎?”梁夏一愣,良久低語“不能。”
對自己再好,那也是別人的爸爸。
自己的爸爸無論什麼樣子,都是無可取代的。
嚴卓來的時候嬉笑著拎著一大堆東西進屋,完全看不出,這個人剛剛在鬼門關轉了一圈。
那時候,她正躲在屋子裡,整理自己的一些東西,分門別類的放在房間的各個角落,便收拾邊對著寶寶說話。
“咳咳”梁夏聽見他習慣性的乾咳,眼睛抬也沒抬,繼續收拾自己的東西,嚴卓得她冷臉冷得慣了,也不覺得尷尬。進了屋,隨意的站在她一側,戲謔的“真是個勤快的大肚子!”梁夏別過臉抓過他手中的東西負氣的“管你什麼事!”這段時間,她總是顯得很焦躁,一天到晚,害怕這個害怕那個,看什麼都不舒心。
焦躁不安的情緒似乎隨時都都會爆發,他握著手裡的東西不放,繼續誕著一張臉問“你說說關我什麼事?”一個本子兩人各執一角,僵持不下,梁夏被說的臉一紅,憤憤的罵了一句“流氓!”嚴卓得逞的悶笑一聲,站在一側看著她慢慢紅潤起來的臉。
這次在鬼門關轉了一個圈,很多事情,他都想明白了。
不急著一時一刻的。
那頭進手術室她說不希望他死的那一刻,他就明白了,下定主意了是自己的,絕對跑不了。
本子裡掉出一張照片,上面是五個年輕的女孩子,其中一個,他一眼便認出。
那時候的她看上去比現在還要瘦些,淡淡的笑著,站在最旁邊的位置,眼睛晶亮,他指尖摩挲著,柔聲道“好看。”見梁夏不說話,拿起照片挨個問“這個是誰,這個又是誰。”雖然說是愛搭理不理的但終究是回答了他的問題。
“芷藍,李穎,彎彎鄭蘊”最後一個名字,讓他心頭一震。
這個名字過後,兩人竟然都是長時間的沉默。
他像是怕驚著了她,輕聲問“鄭蘊跟你關係很好吧?她現在怎麼樣?”他看著她頭一低,良久答道“很好她很好”聲音悠長的讓他幾乎忘記了,鄭蘊是個已經死去的人。
他心裡一疼攬過她的肩膀柔聲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