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我樂意,你咬我啊。”
陳圓殊嘆了口氣,道:“想把你們咬死的人還少嗎?”
黃梧桐收回化妝盒,輕聲道:“圓殊姐,我沒你聰明,從商除了吃老本和打父輩牌,就只能被人坑被人宰,所以只好老老實實考了公務員,能進中央巡視組也是瞎打瞎撞,估計組長也是看上了我這股不見棺材不落淚地傻勁,不過我覺著挺好,我做不到讓好人有好報,但起碼能做到讓壞人有懷報。”
陳圓殊摸了摸她的腦袋,感慨道:“從小你就是眼睛裡揉不進半點沙子的傻孩子,也就你還肯到了為人妻子的年紀還相信助人為樂好人一生平安那一套,真不知道該說你傻還是大智若愚。對了,有句話窩在肚子裡很久了,京華進紀檢跟你不太一樣,你也知道他從小就陰損得很,我們是一起玩大的,也許不覺得他是個壞人,但換個角度一想,京華真不是一個好人,如今他在第2監察室,你多盯著點,不能讓他往岔路上走,他人很聰明,但聰明人一旦犯錯。就怕我們怎麼幫都幫不了。”
黃梧桐眉頭緊皺。
陳圓殊笑了笑道:“我也就這麼隨口一說,你別太在意,畢竟京華陰歸陰,壞事做了一簍筐,但從小到大被逮到地次數還真不多。”
黃梧桐若有所思道:“我會注意的。”
陳圓殊試探性問道:“你不會真大義滅親吧?”
黃梧桐噗哧一笑,翻了個白眼道:“你真以為中紀委8個監察室和我們11個巡視組是吃素的啊。範京華就算有賊心也沒那個賊膽做壞事,再說了他是鐵了心要爬到省部級的野心家,不會傻到現在就讓自己惹上一身腥臊。”
話說到這份上,陳圓殊也不再多言,剛才天元館裡飯桌上的陳二狗不太清楚這對夫妻的來頭。聽到了第2紀檢監察室和中央第7巡視組無動於衷,很容易就讓梧桐河京華瞧出了底蘊,她的確說過他們級別不高,官不大,但不需要到魏端公這種位面地人物,只要是機關係統或者商界稍大,一聽到這兩個地方,就不光是驚訝還有很大敬畏了。魏端公當初之所以落難的時候選擇陳圓殊,就是因為她背後很大一塊是中紀委和監察部,這是吳家所獨缺的特殊紅色資本,雙規這個詞語之所以敏感到讓政客談虎色變,就因為跟合署辦公地中紀委監察部是對應關係,再大地官,頭頂上也有一把達摩力克斯劍。說不定哪天就被摘去了烏紗帽,甚至掉了腦袋。
一行人出了石青峰私人會所,道別後範京華和黃梧桐率先坐進一輛不起眼的老牌照馬自達,陳圓殊也不會大費周章和陳二狗講述那對夫妻身份是怎樣地犀利,她相信不需要兩年身旁這個年輕人就會明白她今天的良苦用心。
魏端公花重金大代價試圖讓她做的。陳圓殊都婉拒了,今天卻便宜了陳二狗,這根本就是個天大的人情,只不過當事人閱歷太少,根基太淺,見過的世面太小,還領悟不到罷了。
陳圓殊開著瑪莎拉蒂帶著箱子緩緩離開,透過後視鏡深深望了眼如一杆扎槍站在石青峰門口地年輕男人,她突然有點不甘,她覺得這個被諸葛老太爺看重的青年是不應該被範京華看穿並且看輕的。這個綽號二狗的東北年輕人就像陳圓殊好不容易第一個發現的雨花石。不高興被人當作普通鵝卵石,她收回視線。瞥了眼箱子,嘴唇緊緊抿起,眯起眼睛,心中浮現某個與理性無關的念頭。
王虎剩和王解放留在石青峰私人會所,陳二狗駕駛著奧迪A回紫金山東麓的鐘山高爾夫別墅,他喜歡開著車在這個號稱中國頂級別墅住宅小區轉上個兩三圈,一戶一戶欣賞過去,這個事時候他覺得每一戶人家都隱藏著一個個驚心動魄的故事,類似魏端公,這是在山水華門做保安養成地習慣。
到了別墅,只有吳媽和負責養狗的尉遲大叔,如今黑豺也一併交給據說敢和魏端公橫的尉遲大叔,他手裡除了花重金弄來的山東滑條,還有幾頭好狗,驍勇彪悍,屬於帶進了深山就能給主子咬出不少獵物來的狠角色,尉遲大叔不喜歡說話,也不抽菸,油鹽不進五毒不侵的樣子,見著了陳二狗不冷不熱,點個頭了事,陳二狗也不以為意,他就一家庭私人司機,沒有一穿上高檔行頭開輛好車就尾巴翹上天,一看沒事,徵詢了尉遲大叔的同意後帶著黑豺出去透口氣,最後坐在一塊草皮上,望著寥寥幾個打高爾夫地男女,嘴裡叼著草根,怔怔出神,黑豺就趴在主人身邊,微微呼著氣,不知道是不是在懷念東北的冰天雪地。
“黑豺,你說今年清明的時候沒到墳頭上給瘋老頭敬幾杯酒,他會不會犯酒癮。”陳二狗躺下去,望著天空,學著曹家女人伸出雙手做了個長方形框架